自从上小学后那个不肖妹妹眼看他比小两岁的她还要矮一个头,她就非常没大没小地直接叫他的名字,以姐姐自称,一般都是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赏赐一句哥。
梦里裴与乐过足了当哥哥的瘾,又梦到裴爸裴妈为了久未见面的儿子做了一桌好菜,全是他爱吃的食物,不仅如此,父母还重新装修了他的房子,买了他一直想要的最新式可以轻松玩大型游戏的笔记本。
最美妙的是,他回到学校,发觉隔壁班他一直有些在意的那个小班花,突然含羞答答地约他去逛街看电影,看得还是他最喜欢的恐怖悬念片。看完电影后那只因为害怕而颤颤发抖的小手主动牵上裴与乐,裴与乐有些愧疚她居然是害怕这种电影的,于是不断安慰小班花。
安慰安慰着,小班花突然非常用力地弯腰抱住他!
不知道为什么原来娇小又可爱的小班花会变得比他还要高大,他被对方抱得一下子只能提起脚尖。小班花的手臂也很粗壮,又抱得用力,宛如八爪鱼一样,抱得他越来越喘不过气,越来越喘不过气……
感觉就要窒息了,裴与乐也顾不上抱住自己的是颇有好感的小班花,抓住那比他还要粗壮许多的手臂,拼了命地一扯——
眼前的梦境瞬间变了样,裴与乐猛地睁开眼,梦境里险些窒息的恐慌,让他嘴里下意识地发出“呼哈”了一下。
“醒了。”
背后传来一声淡淡的嗓音。
这一声就像打破梦境的钥匙,裴与乐眨了眨眼,迅速地发觉不对劲的地方。
首先,他如今躺在一张床上。根本没有什么小班花,眼前的摆设十分陌生,不是他原来的房间,也不是穿书后的房间。而是一间只有黑白色调,和他喜欢的风格完全不同的房间。
其次,床上不止他一个人,他的腰上揽住一双手,背后紧紧贴着一个微凉的身躯,冷柏香肆无忌惮地窜进他的鼻子里,在在说明他背后人的身份是谁。
再说了,刚刚说话的人声音那么熟悉,他不可能听错。
“……”
裴与乐很轻易地认出了人,但脑子卡壳了。
谁能告诉他,他怎么会和霍倦躺在一张床上?!
……还不如继续做噩梦呢。
就算小班花长高长壮完全没有了记忆中的样子,可那也是他好感的小班花啊。被霍倦抱住,他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裴与乐僵硬地回过头,入目的先是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随后是一张俊美得让人容易晃神的脸。
这张脸,不是霍倦还能是谁。
眼尾上挑的丹凤眼,还残留了一分睡意,直勾勾地盯着人的时候莫名地带了几分缱绻。
饶是裴与乐也被看得心跳漏了两拍。
当然。他坚决认定是被吓的。
他张了张嘴,被这个情况弄得词穷了,“你……我……”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是在教室里吗,怎么一睁开就发觉换了地方了,还和霍倦睡一床!
这可太刺激了,他承受不住。
霍倦被裴与乐的动静带醒了,他仍然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看着一头自然卷的少年神色僵硬,似乎震惊极了,所以完全忘记了要挣脱。
霍倦微微眯了眯眼,他慢吞吞地放开环住裴与乐的手臂,坐起身体,手径直往前,碰了碰裴与乐的额头。
触手温热,烧完全退了。
裴与乐表情更加僵硬,霍倦对他的距离从第二次见面开始就一直没设界线,随意碰触是这个Alpha想干就干的事。可他最多只会抓他的手或是干脆像八爪鱼一样抱住他,碰脸碰额头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实在太自然了,这让裴与乐冒出一个很荒唐的猜测。
该不会就像他看过的那样,他一睡过去了几年,他和霍倦的关系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变得不一般了,他和霍倦——
“既然烧退了,那就起来吧。”
低沉悦耳的嗓音打断了裴与乐的脑海风暴,止住了他完全不靠谱的猜测。
发烧?
喔……
对了,还有意识的时候,他是发烧来着。
裴与乐糊里糊涂坐起来,看到霍倦下了床,身上穿着一中的校服衬衫,包裹住那双长腿的笔直长裤因为睡了一觉而有些皱巴巴,但这不妨碍裴与乐认出那也是一中的校服裤。
所以,也就是说时间没有在他睡觉中偷偷溜走了几年,眼前的霍倦还是念高三的霍倦。
应该是他在学校里发烧睡着了,所以被霍倦带回了家。
裴与乐很快猜出真相,然而他刚想说话,霍倦拉开衣柜,朝他扔下一件黑色的兜帽外套。
“穿上。”
裴与乐再一次被外套兜头一盖,心想这个画面很熟悉啊,把外套拉下来后,他低头一看,发觉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如今穿的是一套宽松但柔软暖和的家居服,飘进鼻子是淡淡的冷柏香。
霍倦都下床了,还能闻到清晰的信息素,还以为是因为这个房间都充满了霍倦的信息素,如今看来,应该最主要的是他身上穿着的这件衣服。
……是霍倦的。
裴与乐脑子有些转过不来,总觉得信息量很大。
他原本穿着沈聘的外套,里面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