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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没少出入医院,被这玩意折腾了整个童年,都快成心理阴影了。眼看手里这针管比他扎过的还要细长,难免头皮发麻。

他要是说出去找人帮他扎,不知道能不能行……

会不会被笑?

就在裴与乐犹豫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递到他的面前。

白得宛如一节美玉,血管脉络清晰可辨,比他的手要长一点也要大一点。就算如今这只手的主人是虚弱状态,然而光是看到那流畅的线条肌肉,能让人明白此人力气不小。

难怪抱住他的时候总是挣脱不开。

和他虽高但瘦的鸡仔身板真是截然不同。

这就是Alpha吗?

……老实说,他也想要这样的身材。

掩饰不住属于男人的幼稚嫉妒,眼睛一扫,看到霍倦默默地看着他,裴与乐顿时回过神来,咳了一声,又问了一次:“真要我扎?”

霍倦低低地“嗯”了一声。

作为一个大男人,怕打针这事被人知道了的话,可能会被看不起。肤浅的自尊心让裴与乐说不出实话,他硬着头皮拔开针管上的塞口,迟疑地贴近他的手臂,忽然想起一件事,抬头问霍倦:“不用消毒?”

霍倦黑眸映入裴与乐略带踌躇的表情,以及他不自觉僵直的手,他垂下眼皮,伸手握住裴与乐的手背,直接一按,插入了手臂中。

他表情如常,反而是裴与乐下意识地“嘶”了一声,猛地哆嗦了一下,险些就要抽开手了,听到霍倦说:

“按。”

……

把液体按进去,裴与乐出了一身虚汗,看到霍倦平静无波的表情,感觉自己比他还像个病人。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就要帮人扎针,这种感觉不太美妙。然而这在这个世界大概是很正常的事,毕竟发情期或是易感期有时候是不看时机的,随性子爱来就来,没有医生在的话,就只能靠自己或是依赖旁人来帮忙了。

没想到他才来几天,就有幸遇上这种情况。裴与乐语气有些虚软地道:“现在好了吧,那我就先走了?”

其实他有些不明白。看样子霍倦一个人也可以,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让他帮忙,手脚笨拙就算了,好像还因为哆嗦了一下,所以导致扎肿了。

眼角瞄到那手臂关节因为肤色白皙,所以十分明显的红肿,裴与乐心虚极了。

他那天记得徐宴西帮霍倦扎针的手法快狠准,扎完一点痕迹都没有的。

霍倦“嗯”了声,他端起袋子里的矿泉水,裴与乐看他想用阵眼红肿的那只手拧矿泉水瓶盖,莫名地有点愧疚,行动比思想更快,等回过神来,已经伸手过去拿过他手里的矿泉水:“——我来。”

一下拧开了瓶盖,看到药丸还被塑封住,裴与乐干脆也拧了一颗药丸出来,然后后知后觉地问:“几颗?”

“……一颗。”

霍倦看了他两秒,回答。

裴与乐觉得现在的霍倦好像格外容易相处,没有像之前那样完全不听人讲了。可能是扎过针的关系,所以裴与乐也稍微放松了一点点。

先前这个人会那样难缠,大概真的是因为高烧。

现在正常多了。

“喏,给你。”

他把拧好的矿泉水和药丸递给霍倦。

霍倦接过两样东西,低头把药丸递到唇部,张嘴一含,而后他慢吞吞地喝了一口水,喉咙轻轻一滑,无声无息地就吞下了。

裴与乐看他喝个药的举止都这么优雅,心道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难怪在一中那么多粉丝,撇开是顶级Alpha这点不说,光是这张脸,以及举止投足就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既然药都喝完了,趁霍倦现在还是正常状态,他再一次提出离开的意愿:“那我走了。”

又是熟悉的“等下”。

霍倦看向桌子上的另一袋还没拆开的食物,道:“那些东西,你拿去吃。”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裴与乐才发觉自己的肚子已经大唱空城计,午休已过大半,没多久又要开始上课,这个时候去食堂已经没有什么吃的。

裴与乐犹豫了一下,非常有骨气地拒绝:“不,不用了。”宁愿饿着也不能接受馈赠,他们最好的关系就是不要扯上关系。

他霍地站起来,没有给霍倦第三次说等下的机会。

而直到裴与乐的身影消失,霍倦也没有再叫住他。

“笃笃。”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徐宴西敲了敲门板,依在墙上横胸挑眉:“放跑他了?”亏他还特意为二人腾出空间。

霍倦没有说话。

他只是低下头,用手掩住脸。

接触裴与乐,确实会让他好受许多。然而短暂的平息后,是越发蓬勃的躁动。

裴与乐不明白。

并不是变正常了,只是不能再碰。

一旦碰了……

从徐宴西的视野看过去,看不太清楚霍倦的表情,只能看到那只手——

手背青筋微凸。

以及,透过张开的五指,那异常急促的呼吸。

状态怎么比之前还要糟糕?

徐宴西皱眉,当机立断上前:“我帮你安排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支持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