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接到爸爸钟邦立办公室李主任的电话时,落落正在郑晓宣家里看碟。
看完《色戒》无删减版,两个少女摊在沙发上,议论着唯的奶*头太黑,腋毛太浓,唏嘘着伟的个头太矮,不然69可以玩得更嗨皮。
晓宣是B大郑教授家的独女,她爸是研究经济的,她妈是研究国学的,晓宣和父母的研究方向完全相反,据她自己说以后准备研究性学。
此时她将一粒葡萄籽“呸”地一声准确吐进垃圾篓,表情得意而深沉,“那女的腋毛一露,我就知道,丫也就是个一般品级。”
落落就笑,“难道还有二般品级的不成?”
晓宣摇头晃脑地掉书袋子,“古人云:男人无毛断了根,女人无毛贵如金。你知道为什么西方人体名画里的那些裸女们都是光溜溜全身上下半根毛都没有么?那是因为不光咱炎黄祖先,连全世界人民都老早知道没毛女人的金贵了。”
见落落听得目瞪口呆的样子,晓宣越发来劲,“中国自唐朝开始,将女体分为八大类,……咳,算了,哪八大类我就不跟你说了,说了也白说,你被你那几个哥哥保护得滴水不漏的,别让我这乱七八遭的话污染了纯洁的小心灵,回头你哥拿刀找我麻烦就完蛋了!”
落落哪有不好奇的,挠着她咯吱窝不依不饶:“你跟我这儿还说一半儿留一半儿的?别装了,赶紧说出来,不然回头非得憋得你大姨妈提前不可!”
晓宣被挠得鬼哭狼叫地讨饶:“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哪八大类你就不用知道得那么齐全了,你就知道一样,白玉老虎,那才是女人极品中的极品呢!”
落落睁大眼:“白玉老虎怎么讲?”
晓宣得意洋洋,神情像给差生补课:“意思就是说女人下边一根毛没有,白得像刚出锅的馒头。据野史记载,杨贵妃就是这种白玉老虎型。可惜啊,这种女人,百万人中难有一个……”“
落落眨眨眼,忽然有点扭捏,“你骗人的吧?这样的女人应该很多才对。”
晓宣正起身翻拣从床底下扒拉出来的黑色塑料袋,那里全是她珍藏的国际文化碟片,用她的话说是“学术研究资料”,听落落说这话瞥她一眼,想想,又认真地瞥她一眼,凑过去大惊,“不会吧?落落,你不会告诉我,你就是那传说中的白玉老虎吧?靠!这种极品居然我身边儿就有一个,快扒下裤子让我瞧瞧……”
一个躲,一个追,围着沙发闹成一团。
闹累了,她们都把自己摔在沙发里。郑晓宣又像装了弹簧一样立马弹起身,双腿盘坐起来,怀里抱着一个奶.牛图案的抱枕,一脸荡漾地说,“书上曰,男人□,一要黑,二要翘,三要头大。怎么我男朋友的那根玩意儿,一样都不达标啊?没劲!不成!我要赶紧的换一个,要不我多亏啊!”
郑晓宣新近刚交了一个男朋友,用她的话说,陈君墨是用来意.淫的,男友是用来宣.淫的。
落落斜歪在沙发里,抬眼皮夹她一眼,“你不会到现在还没破.处吧?你男朋友家伙太短没够着那层膜?”
晓宣挠头,短发垂下来,遮住圆圆脸上难得的一丝红晕,“这个,这个,他尺寸倒是达标了。”
落落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正鲜艳……)
正在这时落落手机响了,她费了点劲从压在身下的书袋里掏电话出来,表情有点不耐,唇角却噙着不自知地笑意:“大哥!”
快下班了,钟震文两手敲击着键盘,将电话夹在耳侧说:“落落,还在郑晓宣那里吗?肚子痛好点没?”
她这几天例假。
落落边有一眼没一眼地瞟郑晓宣刚换上的一张某岛国动作大片,边用手指去缠手机上挂着的一根红色的穗子,哼哼唧唧地说:“嗯……还那样呗。”声音娇得滴水。
“那一会记得早点回去。卫生棉放在书袋中间隔层的粉色小包包里,记得勤着换。我下班就去接你。”
刚挂完电话,钟震文的电话就来了——每次都这样,双胞胎兄弟俩好像打电话都互相有感应一样,总是前后脚打来,谁也不落后谁一次半次:“落落,别玩得太晚,今天咱爸在家呢。我还有应酬,大哥会准时去接你,你们顺道再去超市补点卫生棉,家里的快用完了。要记得多喝点开水,少吃凉的!”
未了又非要郑晓宣听电话:“晓宣,我们家落落太任性,麻烦你看着她点,别让她吃雪糕、西瓜那些凉的东西!”
待晓宣一再拍着胸膛向毛爷爷保证,他才挂上电话。
晓宣方才鬼鬼祟祟地将电视上咿咿呀呀的声音按了静音,这会忙又迫不及待地按开。
落落将抱枕丢过去笑她:“郑晓宣,你看你那猴急样儿,□啊你!谁看了都猜不出你爹妈居然是B大的教授!几辈子的书香门第啊,怎么就出了你这朵奇葩?真是家门不幸!”
郑晓宣胡乱拨弄着被砸过来的抱枕弄乱的头发帘,嚎,“我刚剪的发型啊!”又一脸幽怨地说:“这次考试我都进年级前十一了好不好?我家郑老爹高兴着呢!要不是你在前头挡着像堵墙一样,我都挺进前十了!”
“什么家门不幸?你们家还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