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社神。社神就是土地公,如果不诚心祭祀的话来年就会降下天灾,引发干旱洪涝。
祭祀之时,便是最为顽劣的稚童都晓得要跟着长辈叩拜行礼。他们也怕饿肚子,对社神是最为敬重的。有时候双亲吓唬顽劣的子女,就会告诉他们不听话就会惹社神生气,来年就会饿肚子。
卓草长舒口气,却是久久未曾发声。
秦始皇面露不解,这小子作甚?
祭祀相当重要,可不能玩闹!
卓草倒也不是在玩闹,纯粹是宕机卡词儿了而已。本来他想念两首后世夸赞红薯的诗词,可他肚子里头墨水就那些,思来想去愣是没想到。只想到首煮豆燃豆萁,豆在锅里喊。本是好兄弟,为啥要杀俺?
可这也不沾边啊!
当然他要这么念,怕是会被打死!
后来索性一想,还是照常念吧……
“七月食瓜,八月断壶,九月叔苴,采荼薪樗,食我农夫。九月筑场圃,十月纳禾稼。黍稷重穋,禾麻菽麦。嗟我农夫,我稼既同,上入执宫功。昼尔于茅,宵尔索綯。亟其乘屋,其始播百谷!”
……
这类诗句很多,卓草也都看过并且记得。
“念得倒是不错。”李斯颔首赞许,“只是以卓子大才,何不自作两首?”
“呵呵……”
他这点文化水平,还是免了吧。
当这么多人的面,可不能出丑。
此次是由卓礼分食,将这些祭品分食给亭里老人。老人分到肉食后都会小心收好,分的倒也还算合适,最起码没有人不满的。
这规矩其实卓草家乡也有,每年都得请祖宗。一大清早就得起来干活,然后煮上鸡鸭鱼肉这些。摆上满满一大桌,还得倒上白酒。等祭拜后,这些再重新烹煮上桌开吃。
……
祭祀结束后,也就到了正事。
此刻田圃的红薯藤都堆在田埂处,露出那松软的黄土地。卓草随手掏出个小木铲来,递给李斯,“老李,你不是能说的很吗?来来来,你给大家伙打个样,先挖俩红薯上来?”
“咳咳,还是卓君来。”
李斯连连摆手。他得有三十来年没接触过农活,也就当初在荀子门下学习的时候稍微干过些。这红薯他还是头次见过,让他现在下手去挖,万一伤了祥瑞岂不是凉凉?
“真丢人。”
“连红薯都不会挖,真是蠢笨的很。”
“莫耽误功夫咧,赶紧的吧。”
“额还等着回去吃饭咧!”
……
听着黔首们的嘘声,李斯老脸涨红。
当他是农家那票人?
成天鼓吹贤者与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不考虑实际情况夸夸其谈,于国于民皆无利。秦国户籍划分明确,宦籍就是当官为吏辅国治民。匠籍则负责匠活,猎户以捕猎为生,而民籍自然则以耕种为主。
“阿鹿,他是你家的管事吗?”
“啊,算是吧。”
李鹿略显尴尬,手里握着特制的小木铲。这片地算是他和胡亥共同耕种的,等挖出来后偷摸藏两个烤了吃。至于其他的,全都得给辰伯他们家。当初胡亥这小子破坏祥瑞,卓草便罚他种这小半亩地赔人家。
“直接开挖吧,也别讲什么规矩咧。”
卓草作为乡啬夫,说话还是管用的。反正祭祀都结束了,在这干瞪眼也不是回事。想怎么挖就怎么挖,反正屠睢也带人看着场子,倒也不必担心会出事。
“挖红薯咯!”
雎鸠直接扛着铁锄头开工,胡亥看了看手里的小木铲羞愧难当。再看看其他稚生,那全都是用的锄头。也就五六岁的稚童,方才会用这小小的木铲。
这tnd瞧不起人!
胡亥正准备开口,方才发现李鹿已经开始动手了。就如同是土拨鼠那样,顺着红薯根茎往下挖。他的动作比较快,也是仗着股蛮力。
“草!挖坏了!”
蹭蹭蹭!
他话音刚落,数十伍卒同时拔剑。
弩机上弦声不绝于耳,直接对准李鹿。他们得到的命令很简单,谁伤害红薯那就要他的命。甭管是谁,敢害祥瑞就是找死!
“开……开个玩笑而已。”
李鹿尴尬的把红薯举了起来。这红薯比巴掌还大,虽说有些坑坑洼洼的却是保存完好。就这红薯,少说得有三斤多!
“……”
李斯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你小子想死就痛快点!
什么场合,你还敢在这说笑?
这是祥瑞,关系秦国命脉!
“哈哈哈!这红薯怕是得有三斤来重,这祥瑞可真是惊人。李鹿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混,只不过比先前要强不少。看看这在泥巴地里干农活,倒有几分农家子的模样。左丞相今日若要来此,想必是会颇为欣慰。”
“呵……呵呵……”
李斯是皮笑肉不笑。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到后面秦始皇也准备动手去挖红薯。他用的自然是锄头,结果没控制好力道,一锄头下去就听到咔嚓声响起。
硕大的红薯应声断成两半!
接着咔咔咔声响起,一口口利剑抽出,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