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能再食用。还有就是每日要经常沐浴,隔绝跳蚤这类的虫子。隔离区更要做好防护,每日床褥衣物都得以硫磺水清洗,再高温蒸煮。”
卓草记得硫磺是有杀菌的作用,他上大学时最喜欢用的就是硫磺皂。一块钱一块,能用两个月,洗澡洗手都好用的很。
“菽禾,且都记下!”
“唯!”
很快,扶苏也带人走了过来。
“小草,这条河的确是有不少硕鼠的尸体。”
“找专人捕捞后焚烧,先不要喝这条河的水。改喝井水,另外还要命人专门煮沸水。韩信你带十来人直接在各个街道架起炉灶烧水煮饭,煤炭不够用就把家给拆了。等扛过这瘟疫,咱们再重建。”
“善!”内史腾见状也当即开始吩咐,“命城中大户将葛麻绢帛捐赠出来,再命隶妾缝制这口衣手衣。若有藏私者,斩!”
“唯!”
“咳咳咳……”
卓草猛烈的咳嗽着,看的内史腾脸色顿时一变。
难不成,他也被传染了?
“卓君应该是疲惫所致。”
扶苏在旁开口解释,他是看着卓草有多累的。两天时间到现在就没怎么合过眼,也就在路上稍微眯了下。米粒未进,本就颇为虚弱。
“我暂且没事,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卓草挥了挥手,满不在乎。
“阿彘,你带人帮忙转移病人。”
“好!”
自己的身体,他自己心里清楚。
他看过很多病人的症状,还比不得后世记载。病菌也是会进化的,想来是现在的鼠疫还没到后世的程度。
“秦公,我准备先去看看喜君。”
“你现在不歇息歇息?”
“看过再歇息也没事。”
“好。”
内史腾点点头,便往前面走去。扶苏他们都有各自的事要做,也不便带他们去。他们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若是也被感染的话,反而会更为凶险。倒不如说老老实实在街上,帮着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
沿路而行,望着触目惊心的场景令卓草是后背发凉。他看过些重口味的电影,可和亲眼所见相比完全是两个概念。狭隘的胡同内,就这么随便堆积着尸体,臭味扑鼻而来。
哪怕是有着口罩隔绝,依旧是扛不住这股腐败的臭味。现在还正是三四月份,天气潮湿还有些闷热。这种最容易滋生出各种细菌,导致瘟疫蔓延的更厉害。
“秦公,这些尸体都得焚烧。”
“嗯,老夫会命人去处理。”
“说起来,喜君现在情况如何?”
“他……唉!”
内史腾长叹口气。
喜算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两人关系也不差。平时喜奉公守法正直清廉,至今判的案子大大小小得有数百件,无一错漏。本来内史腾想把喜提拔为廪牺令的,结果喜却是不肯,反而是想继续当他的御史。
谷口县出事后,喜即刻带上医卜来此。包括内史腾在内,其实起初都没把这瘟疫放在心上,只是将其当做寻常的疫疾而已。可结果却是远超出他们的预料。瘟疫飞快蔓延,大半个谷口城都沦陷。人鬼杂行,连带着他们带的人都遭受到感染。
最后内史腾亲自上书,谏言秦始皇封城。瘟疫不消,绝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就算是死,也得死在谷口城内。内史腾甚至都已做好最坏的打算,死在谷口城。若是这瘟疫蔓延至咸阳,他就是纵百死都难辞其罪!
喜本身就感了风寒,来谷口城没几天便已倒下。得亏是太医令夏无且亲自为他救治,这才保住了他的命。只是夏无且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就这两天日夜不合眼的翻阅医书。可照样是束手无策,只能勉强给喜吊着。
来至县寺府邸,门口还有诸多衣衫褴褛的黔首。他们基本都是患了恶疾,来县寺门前就是希望能得到太医令的救治。数量极多,足足得有四五十人。
“秦公,他们就在这门口?”
“老夫先前也曾让他们离去,只是……”
望着他们蜷缩在角落,内史腾也不好受。他们只是想活命罢了,对他们来说夏无且是宫中的太医,肯定能救他们的命。哪怕希望微乎其微,他们也愿意在这呆着。
“先安置病患再说,让他们单独隔离。”
“菽禾,你去准备这事。”
“唯!”
县寺内倒是还好,能闻到股清凉的药香。似乎是焚烧过的艾草,各个角落都有焚烧的痕迹。只是也能听到阵阵咳嗽声,每个单独的房间都有人居住。能住在县寺府内的,身份地位自然都是非同小可。像是谷口城内有爵位的勋贵官吏伍卒,都会在这里头。
“这瘟疫来势汹汹,数位太医皆已病逝。”
“曾有太医妄图逃窜,直接被射杀。”
“还有人妄图煽动民意,也被当场射杀。”
“正常。”
卓草没多说什么,只要有天灾各种牛鬼蛇神都能看到。他来的时候甚至还看到有巫医在焚香祈祷,甚至还有不少黔首相信而聚集在一起叩拜的。
“秦公,门外那些巫医便先扣押吧。正好现在需要人手做事,既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