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至泾阳后便准备暂且歇息两日,然后再动身启程咸阳。路过小泽城后,冒顿见人来人往极其热闹,当即便要来这里看看。冒顿对诸夏文化极其感兴趣,特别是很多精美的葛麻绢布,更是令他眼花缭乱。
再然后……就碰到了雎鸠。冒顿性格其实极其稳重,他单纯觉得雎鸠只是寻常黔首而已。所以,对他没有任何威胁,就算欺负她也没事。谁曾想半路杀出来两人,把他是一顿胖揍。
他是草原的雏鹰,也是冉冉升起的幼狼。自幼便精通骑射,可以说是匈奴部落内最为凶悍的勇士,同龄人中就没几个人比他厉害的。他继承了挛鞮氏最为纯粹的优良血脉,天生就是草原的勇士!
结果……被胡亥和李鹿给揍了!
这是耻辱!
他要杀了这两人,用他们的鲜血洗刷屈辱!
“匈奴君长之子是吧?我还得揍你!区区匈奴蛮夷戎狄,也敢在我大秦国土欺负人?谁给你的胆子?!”
李鹿骂骂咧咧的再次冲了上去,他因为是李斯的幼子。有时候秦始皇也会到丞相府做客,偶尔便会探讨天下大势。其中便提到过匈奴,说是假以时日必会北伐匈奴。要知道长城可不光是用作防御,同时更便于出兵!
李鹿正是中二的年纪,天天幻想着自己成为秦国上将军。南征北战,讨伐蛮夷戎狄,为秦国开疆辟土。现在蹦出来个活生生的匈奴,可以说是匈奴的太子,李鹿能不高兴?
“揍他!”
胡亥甩了甩手,与李鹿同时扑了上去。
别说冒顿,这中年人都傻了。
这从哪冒出来俩愣头青?
都说了是匈奴太子,还敢动手?
不要命了?!
若是因此挑起匈奴与秦国的战火,又当如何?
“服不服?!”
“不服!”
“不服是吧?阿鹿,把他衣服给扒了!”
冒顿被两人压在身下,龇牙咧嘴的如同是受伤的幼狼。见李鹿动手扒他的衣物,冒顿用尽全身力气自怀中掏出柄带有宝石点缀的匕首。
他虽然有超出同龄人的稳重,却也是人,被欺负到这份上还顾得上什么?况且,在他看来这两人只是寻常黔首罢了。他哪怕动手杀了,秦始皇想必都不会追责。
“阿鹿!小心!”
李鹿眼前只闪过抹匕首的锋芒。
得亏是胡亥反应够快,生生扣住冒顿的右手手腕。左手一把将其夺下,动作极其迅猛。望着冒顿,眸子中闪过抹杀机,猛地挥手。
“啊!!!”
冒顿脸上顿时被划开个口子,鲜血淋漓。他的双眼都遍布着血丝,捂着伤口不住哀嚎。这是耻辱,这是奇耻大辱,他一定要报仇!
“动……动刀子了?”
“这俩人到底是谁?”
“你们……你们闯下大祸了!”
岳票连忙将冒顿搀扶起来,这得亏胡亥刚才没下死手,不然他这条小命是肯定保不住了。并且,绝对会挑起战火!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速速将他们三人拿下!”
岳票看向旁边的关市小吏,脸色铁青。
“我倒是看看谁敢?!”
“你想造反不成?”
“想造反的人是你!”
李鹿寸步不让,站在最前面。自怀中取出枚玉符,冷然喝斥道:“区区个行人,竟然敢偏袒戎狄蛮夷?这符节,汝可认识?”
玉质通透,正面刻有小篆,单字一个李!
笔锋有力,透着股傲气。
岳票虽然鲜少会住在咸阳,却也认得。瞳孔顿时收缩,惊恐不已的望着李鹿,“这是左丞相之符节?不知少郎君是?”
“李鹿,左丞相幼子。”
李鹿顺手将符节收了起来,这可是李斯特意给他留下的。主要就是担心他闯什么祸,到时候也能借此脱身。
“误会……这都是误会!”
岳票是欲哭无泪,他自然听说过李鹿在咸阳的名头,那可是从小被李斯揍到大的。可谁能想到李鹿跑到泾阳这,并且还做起了买卖?
“误会?”
“汝不过区区行人,却眼睁睁的看着这蛮夷欺辱黔首却不加阻止。望着他动手掏兵器,更是视而不见。今日之事,我必要告知吾翁。到时候看看你这行人,罪当如何?”
望着李鹿的模样,众人纷纷叫好。
雎鸠则是有些愣神,“这真的是李鹿?”
平时嘻嘻哈哈,没事就喜欢顶嘴的混球,竟然也有如此霸道的一面?条理清晰,愣是压得岳票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嘿嘿,他可是我手足亲朋。之前在咸阳揍了人后,他也总会如此。久而久之,我们也都习惯了。就是左丞相次次都会发火,担心他招惹是非。先前他就被内史腾的幼子揍了,然后被左丞相拽着登门致歉。没办法,内史腾在朝中地位可高的很咧。”
“原来是这样……”雎鸠若有所思的点头,望着胡亥手上的伤口,想了想将头巾扯下帮他包扎后。“其实没必要这么冲动的,好好说不就好了?”
“那不成!”
胡亥脸微微泛红,转过头去。
“他是匈奴,匈奴就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