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烟也没多高兴,她跟沈宿都不是父子关系了,沈宿被打她也笑不起来。
雪茗也清楚,怎么说都有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在,沈清烟再是个不懂事的,心里对沈宿总有割舍不下的复杂心绪,左右以后也不是一家人了,日子长了,沈清烟不会把沈宿放心上。
顾明渊推门进来,雪茗忙退到屋外。
沈清烟拍拍旁边的椅子,等顾明渊过来坐下了,她挪到他腿上坐下,玩他的手,和他十指交握,轻轻道,“荀大人成婚,你都没去啊。”
顾明渊手指捏起她的脸,第一晚抱她回来时,她脸上肿了半边高,一看就是沈宿打的,沈宿打儿子惯常舍得下狠手,犹记得第一次见她脸被打肿,那时她为着林逸景跟他决裂,那时极惹人烦,不听他的话,他不让做什么她偏要做,做错了,惹了麻烦,又哭着来求他,好像他比沈宿还像她的爹。
他不想管也得管。
她有些笨,看东西没别人灵敏,原是个最爱攀高枝的性子,她留的那封信最初让他看到时,他是有些信的,但也只是有些,她若是真想嫁给徐远昭,就不会把他给她的小人带走,她被父亲赶出家门后也应该去找徐远昭,可她没有。
他猜的到,因近来发生的事,她已经不想拖累他了。
不懂事的时候让人烦,懂事了又招人疼。
把她抱回来后,那半张脸养了足有六七日才见好,他捏捏她的腮肉,“你不是永康伯的孩子,还想替你姨娘报仇吗?”
他之前问过一遍,她给出的话是想报仇但沈宿是她父亲,言下之意,她到底念着父子亲情,如今沈宿跟她已不是父子,也没必要再顾忌这些亲缘了。
沈清烟抿着唇不语,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想法,想报仇,可下不了手,沈宿可以不讲这些年的情分,她做不到不讲,她确实无能没用,沈宿对她这般,她还是记着往先他的那点好。
顾明渊帮她想了个由头,“永康伯若是下了牢狱,这爵位会落到沈浔手里,也不好。”
沈清烟手指攥住,可不是,沈宿要是做大牢,沈浔就要继任永康伯了,倒便宜了他!
沈清烟嘟囔,“是不好。”
有点恼怒,嘴还气鼓鼓的。
顾明渊笑了点,近到她唇边覆上去极清浅的吻了下,才欲退,她果然不满足,整个儿贴上来,还伸着舌探探他,胡搅蛮缠的要他张开口,非得他衔着红舌缠玩一遍,人在他怀里,呼呼着气,脖颈伸直了,等到他真沿着削肩拉下衣襟,柔白肤质乍现,他低头下去,她又抱住他的脑袋小声埋怨他吃疼了自己,他不听了,她的胫衣掉了,她就脸颊又潮又红,弓着背跨坐在腿上,细腰被他牢牢握着,她眯着眼娇绵绵的哭,怪他有个那么坏的东西威胁她,只要她敢动,就要得寸进尺凶她,凶的她怕极了,最后让他如了意。
在屋里玩长了,她被放到床里,薄毯盖过那媚入骨髓的身子,只余雪白肩头一点绯痕,顾明渊看她垂着眼将睡未睡,欲离开。
沈清烟又睁开眼,支半边身起来,乌发散了满背,她揪着毯子羞羞道,“你就走了……”
她都被玩的没力气了,也不陪陪她。
顾明渊伸指拂去黏在她脸侧的细发,“署衙的公务堆积如山,我得去处理。”
沈清烟唔声,抖了抖睫,“那你晚上还来吗?”
她问出话时,红红的唇有点撅着,估摸着他敢说不来,就要气哭的。
“来。”
顾明渊俯身到她脸边亲吻,她不自禁软着腰倒回床,伸着细白胳膊想拉他上来,可顾明渊就亲了她一会儿,便把她胳膊塞回毯中,兀自出门走了。
沈清烟用手打了好几下他睡的枕头,在毯子里拱来拱去,一点儿也不消停,后边儿雪茗进来服侍她穿好衣服,她在院里跟雪茗踢绣球,踢了一会儿有点热,厨房做了绿豆汤来,她吃了小半碗,外边儿下起雨来,滴滴答答的。
沈清烟在屋檐下站了会儿,雨又停了,地上汲了水,她踮着脚尖踩来踩去,把脚踩湿了,挨了雪茗一顿说,扶着她回屋换鞋子。
这时宅门被人敲了。
沈清烟笑嘻嘻道,“一定是表兄回来了。”
雪茗拿了绣鞋给她穿好,两人刚出里屋,院里的小丫头去开了宅门,一下就听到似有不少人进来,倒有人在问,“这宅子是谁的?”
沈清烟和雪茗相互瞪着眼,沈清烟想出去,雪茗按住了她,小声告诉她外头还有扫墨在,不用怕。
可是外头扫墨陪着笑手递钱请那些官差出去,可惜官差不领情,扬声道,“大理寺的诏狱里跑了个罪犯,东城兵马司搜人,哪家哪户都要查!”
扫墨眼看这些差役直接往正屋去,一攥拳,冲小丫鬟递眼色,小丫鬟趁他们不注意偷跑出宅子,一路往大理寺署衙跑去。
雪茗让沈清烟呆屋里别出来,原是要出去,没成想那些差役竟不顾扫墨阻拦,径直将屋门踢开,就见十余个差役手持着刀进门。
沈清烟和雪茗登时被吓得抖擞。
那些差役一入内,即见屋里站着个懵媚糜艳的美人儿,差役们眼珠子都挂在她脸上,连连吞着口水,这脸儿生的只那么看一眼,身子就酥化了,她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