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赖户了吧?”
对此,北川寺却没给她回答。
他只是目光悠远地投向远方。
见北川寺没给她回答,秋山彩音摇摇头,声音依旧有一点发颤:
“北川君。”
“嗯?”
“你觉得我们有罪吗?御川人御川小镇里面的居民,有罪吗?”
刚才赖户城沉重无言的绝望以及巨大的悲伤,让秋山彩音有些不知所措。
御川小镇的人究竟怎么样?
当初选择遗忘的他们,是否应该被原谅?
他们究竟有没有罪过呢?
秋山彩音想不明白。
北川寺听了这话,也是多看了一眼秋山彩音。
都说年轻的少女在青春期的时候总会有着多余的愁思,会想一些有的没的。
现在看来,还确实是这种说法。
面对这个疑问,北川寺站在坡道上指向御川的人工河道方向:
“或许在那里就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人工河道边,有小小的火光在跳跃着,好像有人在御川边为谁祭祀一样。
“那是谁?”秋山彩音语气不确定。
“走过去看看吧。”北川寺提议道。
两个人下了坡道,走过小街,来到河岸边的长路上。
从这里往下看,可以看见蹲在河岸边,嘴里念叨着细碎祭祀话语的中年男人与女人。
他们面前摆放着五盏水灯。
御川的河水倒映着水灯,显得波光粼粼。
借着火光,秋山彩音看清了放下水灯的男女相貌。
她惊讶地发出了声音:
“那是花泽家的父母,这么晚了,他们在为谁祭祀?”
秋山彩音侧过脸看向北川寺。
北川寺则看着她反问:“你觉得呢?”
五盏水灯象征着五个灵魂
在日本的传说中,放下水的水灯,有着指引人灵魂的用处。
那小小的五盏水灯缓缓流淌于水面上,火光反射之间,有光晕微微荡漾着。
就像小孩子们一样互相依偎着
秋山彩音再也止不住泪水,但她不敢哭得太大声。
五个孩子。
除了四名被诱拐杀害的孩子,还有一盏多余的水灯象征着溺死的赖户苍介。
由御川的河水,将水灯卷走、远去。
花泽家的人通过这样的方法,为自己所做过的一切赎罪。
秋山彩音感谢他们。
原来在御川小镇的零碎边角中,还是有人记得当年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过,并为之忏悔。
这无言的忏悔深深地打动了秋山彩音的内心。
原来自己一直居住的小镇也有着如此瑰丽的一笔。
她回过头,想要感谢北川寺。
但不知何时,身边已经变得空荡荡的。
北川寺早就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时间过去了三天。
北川寺与秋山彩音的口供录取已经结束。
已经心死的赖户城也将一切都交代了。
东京宅邸之中的尸体是他一人做的,藏匿着四具孩童尸体的地点则在丹沢山区中的一个天然山洞内。
在那里面,警方发现了已经化作森森白骨的四具孩童的尸体,以及他们已经破破烂烂的随身衣物。
这时间跨越十数年的案件,也在御川人的一片哭声中结束了。
而新闻上面也报导了赖户城的案件被定义为恶意杀人。
在报纸中,北川寺与秋山彩音被称为青年男性a与青年女性b,没有透露出真实的名字。
一时间舆论四起,连带着赖户城的《遗失的御川》又大火了一把。
这可是真正发生过的都市怪谈啊——
“喂,北川小子,你真不打算回去吗?”
岗野良子靠在警车边,脑袋伸出来看了一眼北川寺。
对此,北川寺摇了摇头:“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哼别又给我整出什么乱子!”岗野良子撇撇嘴,对于北川寺惹事的能力再也不敢怀疑了。
北川寺这家伙,真是走到哪里,哪里就发生大案件。
像上次的公园藏尸案件,再比如现在的赖户城事件,都是足以震惊全国的事件。
这样的事件十几年都不足以发生一件,但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内,却发生两起。
“我知道。”
“啧”
看着北川寺面无表情的样子,岗野良子咂了咂嘴,深深地感到被这货当作工具人的不爽。
但不爽归不爽,案件还是要处理的。
她抽了一口烟,若有所思地看向已经黄昏的天色,恍惚地开口:“真希望这个世界上少那么多悲惨的案件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一拍方向盘,扭头看向北川寺:“不和你这个混小子说这些废话了!总之记得不要给我惹那么多事,我要回警署了。”
北川寺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关心,于是点头送行。
送走岗野良子后,北川寺重新提起背包,从他鼓鼓囊囊的衣领中钻出布偶小脑袋。
布偶小脑袋伸出手扯着自己的脸,对着已经开车离开的岗野良子比了一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