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悔,就给我一个了结。”
说着话,他从怀中掏出匕首,艰难地塞进她的掌心。
“殿下,要么杀了我,要么留下。”
赵乐莹攥紧了匕首,许久之后深吸一口气,语气十分讥讽:“你是堂堂镇南王世子,本宫不过一个虚有其表的长公主,如何敢对你动手。”
“殿下……”
“去歇着吧,明日一早,就收拾东西离开,”赵乐莹说完停顿一瞬,“若你还看得上那点东西的话。”
说完,将匕首扔到地上,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砚奴死死盯着她决绝的背影,薄唇渐渐发白。
又是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老管家便来了,看到他颓丧地坐在门口后,不由得骂了一声:“你究竟又如何得罪殿下了?殿下一大早便叫怜春去寻我,要我将你送回你该去的地方。”
砚奴面如死灰。
“你该去的地方是哪,西院吗?你就不能自己去?”老管家一脸不高兴。
砚奴眼眸微动,半晌意识到了什么,迟钝地抬起头:“殿下没跟你说?”
“说什么?”老管家不耐烦地反问。
砚奴喉结动了动,猛地扶门站了起来,却又因为双腿疼痛,直接摔在了地上。
老管家吓了一跳,一边赶紧去扶他,一边骂骂咧咧:“要死啊你,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就算要守在门口求殿下原谅,也不能一动不动地站着啊,也幸亏这次太医来得及时,否则你这双腿就别想要了!”
“……带我去见殿下。”
“见什么殿下,殿下可不想见你,你赶紧滚回屋里休息,有什么事等殿下消消气再说。”
“带我去!”他皱眉。
他语气不重,老管家却被震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顿时气恼:“你刚才是对我发火了吗?你是在对你亲爹发火吗?!”
“……抱歉。”砚奴抿唇。
老管家余怒未消,接连又骂了几句,最后看他实在可怜,到底还是搀扶着他去了偏院。
赵乐莹昨夜在偏院将就一晚,本就睡得不太好,好不容易熟睡之后,又很快被外面的动静吵醒。
她心生烦躁,皱着眉头叫来怜春问了一下,得知是砚奴来了后顿了顿,翻个身面朝床里。
怜春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不由得偷偷笑了笑,直接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对明显局促的砚奴道:“殿下没说要见你。”
“她也没说不见。”砚奴表情笃定。
怜春嗔怪地看他一眼:“你倒是聪明。”
“多谢。”砚奴颔首,将胳膊从老管家肩膀上挪下来,步履艰难地朝屋里走去。
怜春目送他进了屋,一回头就看到了老管家若有所思的眼神,她顿了一下好奇:“您还有事吗?”
“你有没有觉得……砚奴好像不似从前了?”老管家迟疑地问。
怜春愣了愣:“哪里不似从前?”
老管家抿了抿唇,半晌才叹了声气:“或许是我多想了吧。”总觉得如今的砚奴,仿佛璞玉开凿,已初露锋芒。
怜春不大明白他的意思,索性也不追问了。
寝房里,砚奴一步一步挪到床边,最后在脚踏上艰难跪下:“殿下。”
“滚出去。”赵乐莹头也不回。
“我错了。”他低头道歉。
赵乐莹总算肯转过身面朝他了:“错哪了?”
“不该隐瞒殿下,不该算计殿下。”砚奴开口。
赵乐莹冷笑一声:“你我到底并非一路人,算计隐瞒也实属无奈,有什么需要道歉的?”
砚奴抿了抿唇,看着她随意搭在身上的手,终于还是将其握住。
赵乐莹眼皮一跳:“谁准你碰的?”
“我会一辈子留在殿下身边。”砚奴抬眸,坚定地看向她。
赵乐莹嘲讽地勾起唇角:“我准你留了吗?”
她说了‘我’,而非‘本宫’。
砚奴眼眸微动,半晌松开了她的手,撑着床直接上来了。
本就不大的床瞬间少了一半,赵乐莹直接被挤到了床里靠墙的位置,一时间不由得气恼:“谁准你上来的。”
砚奴不语,只是将赵乐莹抱住。
赵乐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边怒斥一边挣扎。
砚奴皱着眉头沉默忍着,半晌才突然开口:“殿下,我疼。”
赵乐莹突然就不动了。
静了许久,她重新恢复淡定:“腿都站成萝卜了,不疼才怪。”
砚奴唇角浮起一点不明显的弧度,抱紧她闭上眼睛:“我睡会儿。”
赵乐莹:“……”
她心里烦闷,可看到他疲惫的双眼,到底没有再吵他。
砚奴精神绷了许久,这一刻放松之后很快陷入了沉睡,赵乐莹静静听着他均匀的呼吸,不知不觉也跟着睡着了。
两个人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过,相拥入睡后直接人事不知,很快便陷入了沉眠,一直到天色彻底黑了才醒。
一连几日都没怎么用膳,今日又直接睡了一整天,两个人都已经饿极,叫怜春送了晚膳过来后,便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各自用膳。
桌上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