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什么不平统统被甩到一边,他当场打开一坛香辣酱,用手指挖出一些放嘴里品尝,可是……
“乔公子,味道不怎么对啊?”钟允窖眉头紧锁,他能做上桃源酒家的二掌柜全靠敏锐的味觉,这酱料,虽然也不错,但与去年那些相比,有点差距,如若这些都是……他感觉有点不大妙,看向乔岚的眼神也凌厉了几分。
乔岚只当没看到对方审视的目光,镇定自若道,“这是自然,新鲜出炉,味道还没充分融合,是会生分些,过个十天半个月后开坛食用才好。”从五里镇到京城,好需要十来天时间。
“原是如此!抱歉,是我着相了。”钟允窖面上如常,道歉的话说出来也平淡无奇,但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一丝羞赧的神色。
封啓祥庄子上做出来的八百坛酸辣酱,钟允窖也极为感兴趣,虽然有先斩后奏的嫌疑,但他还是悉数带买下。
西岸和杨家大庄子,之后还会陆续做几批酱料,乔岚原先还担心桃源酒家不要,谁知钟允窖拍着胸脯保证,有多少要多少,只是希望,乔岚遵守契约条款,不要再卖与他人。
事关禹王爷的生意脉络,乔岚没有多问,事后她从封啓祥那里知道,禹王爷名下的产业不多,但却是岂国最会挣钱的人,他有五艘海船,每年都往返一回南洋,用丝绸瓷器换回无数奇珍货品,那才是最来钱的买卖。也就是说,她的酱料,还有可能漂洋过海,换回些珠宝什么的,这样想想,令她不由生出“亏大了”的感觉。
“他这样积极敛财,富可敌国了吧,上头那位不忌惮他”,“大概不会,据说五船货物中有三船是那位的”,“……”
新鲜番椒带不去京城,所以钟允窖又买下整整三麻袋的番椒干。赵地主能想到的,他作为酒家二掌柜,自然不能忽略,除了遗憾不能用新鲜番椒,有番椒干也是好的。
如辣鱼干也能一并带走,他此行堪称完满,可辣鱼还在杨家大庄子上晾着,晒干尚需时日,他却已等不及,忙不迭与乔岚封啓祥结账,然后雇车将酱料等运去码头装船北上,事关重大,他不放心交给其他人,只能自己亲自压船回去。
这一天,西岸进账六千六百六十两,不多,也算是开了个好头。这并非一竿子买卖,后继的进项源远流长。
乔岚一高兴,本着自己吃肉也给人家喝汤的原则,当天就让俞大拿给辛苦劳作了一个月的下人及长工论功行赏,每人一两银子,管事翻倍,并宣布九月初一举行庆典,庆祝西岸丰收。
这天西岸散工,走出西岸的长工们怎么也收不住脸上的笑容,与东岸正在苦哈哈抢收的民众形成鲜明的对比。
“冯二弟,看你们这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啥子事这么高兴?”好事者自然要问上一问。
“东家每人打赏了一两银子!”冯二郎大白牙齿亮出来,亮瞎一干人的眼。他的话一出,听到的人无不羡慕嫉妒恨,他们一年忙活到头,连银角子都剩不下,人家领打赏就是一两银子,别说每个月还有月银可领,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哎哟,还真不少呢。乔家可是有什么大喜事?”
“东家高兴!!!他高兴,也想俺们高兴。东家说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冯二郎突然想起自家大哥嘱咐过别与外人说西岸的事,方才一高兴竟然忘了,连忙跟人打马虎眼,该敷衍的敷衍过去,该应付的应付过去……
不过,就因为这一两银子,乔家待下人宽厚大方的影响再上新台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更多的人又开始使劲,想进入乔家当差。在金钱美地干活的人也收到消息,也暗自期待着,东家什么时候打赏到他们,果然还是在东家跟前做活比较占便宜。
大家只知道在西岸做活的人因为东家高兴,通通领了赏,却不知他们累死累活赶了一个月的活计的,当然,领赏的人并不觉得理所当然,毕竟东家雇自己本来就是干活的,做得多做得好,有打赏,那是东家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