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兰珍听明白了,对方这是担心自家没钱:“婶子放心,只要姑娘人好,彩礼和您的跑腿费,一分都不会少。”
得了保证,来福婶子嘴角一弯,笑道:“哎哟,兰珍啊!只要是我保的媒,夫妻俩就没红过脸的,你们村里有好几家都是我牵的红线,就连林家那丫头的婚事都是我给掰扯来的,你就放一万个心,保证给你介绍个好的。”
坐在旁边的陈湘琴,一听到林家丫头四个字,就来了劲头:“林家?是村长家的庆琳姐吗?”她故意叫的亲热些,让对方以为这人和他们关系近。
“对!就是庆琳,她丈夫姓秦,原本是镇上厂子里的工人,小伙子长得帅,脑子还特别活络,不过人家起初看上的是邻村的王兰花。”
话说了一半就卡壳了,陈湘琴赶紧追问:“那后来他俩咋在一块儿了呢?”
来福婶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老话常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林家丫头的本事可不小,她为了能嫁进秦家,可使了不少手段,好不容易才把王兰花给挤走,这两人后来就在一起了呗!林家丫头也真是好运,没两年,秦家小伙就去了县文化馆工作,她跟着摇身一变,当上了城里人。”
“那王兰花呢?她后来咋样了?”
话说得太多,来福婶子拿起杯子喝了口茶:“这姑娘坏了名声,谁敢娶啊,八成要变老姑娘咯!”
坏了名声?哼!这明摆着是被人设计陷害了!陈湘琴已经脑补了一出横刀夺爱的大戏,林家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天色也不早了,婶子,那我家向前的事就拜托您了!”许兰珍和对方客套了几句,就带着闺女走了。
回去的路上,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湘琴,家里的钱,都是你辛苦挣下的,妈现在拿去给你舅舅办婚事,你不会怪我吧?”
陈湘琴一愣,反问道:“妈,你咋这么问呢?”
许兰珍拉着闺女的手,边走边说:“自打你姥姥、姥爷去世,家里的事,面上都是我一个人挑大梁,可背地里你俩舅舅没少出力,后来又出了你爸这档子事,村里人没少欺负咱娘俩,要不是有他们兄弟俩在,估计你妈我……”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陈湘琴明白,寡妇门前是非多,更何况她妈还是被男人抛弃的,在别人眼里,可是连寡妇都不如,这些年要不是有两个舅舅撑着,村里那些个惹是生非的地痞流氓,早就欺负到家里来了。
“妈,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说这些见外的话干啥!舅舅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没挣钱那会儿,还不都是你们仨养着我呀!”
听到闺女宽慰的话,许兰珍的心里很是感动,两人手牵着手,逆着光走在夕阳西下的土路上,说说笑笑的很是温馨。
而与此同时,偷了一下午懒的周招娣,摸了摸空了的肚皮,晃晃悠悠的回了家,一进门正好撞见八岁的弟弟在啃白面馒头。
“大发,给姐咬一口呗!”
白白胖胖的周大发被亲妈宠成了个窝里横的,他紧紧护着自己的馒头,回怼道:“做梦,这是妈给我做的,你只能吃高粱面的!”
周招娣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的凑上前去:“大发,你把这个馒头给我,姐就告诉你屁是啥形状的!学校里肯定没人知道,你可是头一个!”
周大发心动了,他一把将馒头塞到了对方手里:“你快告诉我!我明儿就到学校显摆去!”
周招娣三口两口就把馒头给吃下了肚,白面的就是好,吃在嘴里甜滋滋的,她用手背抹干净嘴,说道:“我说了,你听好了啊!放屁放屁,屁当然是方的啦!”
周大发一听这话,小脸立马皱了起来,扯开嗓子哭嚎:“妈!周招娣骗人,她骗了我的馒头!妈!你快出来呀!”心肝宝贝一哭,马爱菊一下子就从屋里冲了出来,拿起一旁的苕帚就要往闺女身上招呼。
周招娣见苗头不对,马上开口:“妈,我问到许家卖菜的价钱了!”
马爱菊听到这话,把手里的苕帚一扔,赶紧问道:“你都问到些啥啦?快和妈说说!”
“妈,我都快饿死了!”周招娣撅着嘴,摸了摸空空的肚皮。
马爱菊老脸一拉,不情不愿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这肚皮难道是通了天吗!还不快进去,饭都摆桌上了!”
“妈!不能给她饭吃!周招娣刚骗了我的白面馒头!”周大发抱着亲妈的大腿不断哭闹。
马爱菊被闹得心烦:“行了,小祖宗,让你姐先吃饭,她有重要的事要跟妈说,你一边玩去。”把儿子轻轻推开,带着闺女就进了屋。
一顿饭吃完,该说的都说了,周招娣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肚皮,满意的回了屋,饭桌上就剩下周全福夫妻俩。
“按招娣这么说,卖菜的钱可真不少,要是赶上长发快的蔬菜,一个月能割一回呢!”马爱菊恨不得现在就把后院的菜全都给卖咯。
“下回,那老板来的时候,你想办法给拦下,咱村里谁不知道,我周全福是种地的一把好手!咱的菜肯定比许家的强!”夫妻俩商量好对策,就带着宝贝儿子回了屋。
而此时同样在吃晚饭的,还有老林家的一家三口,饭桌上有荤有素,除了林庆琳,老两口全都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