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明开峦第一个开嗓大嚎,“炼丹炉又要炸啦!”
他这个“又”字就很灵性,堪称一呼百应,众人整齐划一的往后退,就连苏九重也不装残废人了,推着陆剑北的轮椅一路后撤,凤襄一个骨碌直接被炸出了窗框,他在原地打了个滚,拼命地拍打自己燃了火星子的袖子,就见一旁的澹台衣镇定自若的起身,素手一勾一撇,水龙长啸直入,盈贯满房。
凤襄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抬手去擦额角的冷汗,“还得是芳姨。”
“就这手艺,我当初到底看上他什么了呢?”宋鲤已经快皱眉皱出川字纹了。
“可见凤襄哥这张脸长得是多占便宜了。”明开峦在一旁啧啧艳羡。
“小明,记住,要做个稳重妥当有内涵的男人。”宋鲤忽然转身握住他的手,郑重其事,“千万别学姓凤的,走在路上被人拖进小巷子揍一顿都是不稀奇的。”
“喂!宋鲤!我还没聋呢!”凤襄狼狈起身,嚷嚷道:“这能怪我吗!还不是怪你们中原的炼丹技术落后!要我说还是苗疆的搓丹土方安全,效率还高。”
“中原人人都用鼎炼丹,也没见谁动不动就炸炉子啊!”宋鲤理直气壮的反驳道:“徒手搓丹,也不嫌脏,吃了没准儿还会拉肚子呢!”
“宋鲤我警告你啊!你可以的诋毁我!但是不可以诋毁我的丹药!”凤襄说:“我丹药的效用可是经祁红药亲口认证过的!立竿见影,无副作用!只可惜她现在人不在,没法儿给我作证!”
“你也知道她人去跟其他诸位宗主会面了不在吼!”宋鲤哼了一声道:“随便你怎么说咯!”
两人拌嘴拌的有来有往,周围的人都看着不停地发笑,眼看着这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师云琢心下释然欣慰,但却没见到自己想见的影子,不免有些失落,他推了推唐大招,道:“你小师兄呢?没在这儿?”
“喔!”提到这个,唐大招立马正经了颜色,不仅是他,在场的诸位脸色都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终还是澹台衣轻轻咳嗽了一声,款款朝师云琢走了过来。
她走来时,顺道从宋鲤手中接过了一把剑,正是朝光净,递还给师云琢。
师云琢接过朝光净,心里又是“咯噔”一声。
“你想的没错。”澹台衣看穿了他的心思,淡然道:“云盏来过了。”
“现如今人在何处?”师云琢追问道。
“又走了。”澹台衣说。
“你们——”师云琢豁然吃惊。
“我们都没事。”澹台衣抢白道:“其余十宗的宗主被安置在别处,祁红药已经动身去寻找他们了,整个扶玉仙盟逃过一劫,柳氏父子恶有恶报,托你的福,箫下隐居百废待兴,盏儿听完很欣慰的就走了。”
“......你只告诉了他这些?”师云琢狐疑道。
“是啊。”澹台衣耸肩道:“不然你还指望我告诉他什么?”顿了顿,她挑衅似的盯上师云琢的眸子,“——告诉他你没有死?”
师云琢:“当然!”
“开玩笑!”澹台衣变脸变得飞快,伸出一根手指恶狠狠的点着师云琢的肩膀,“你要让我的宝贝盏儿知道他是最后一个知道整件事情的,并且为了一具假尸体哭的两个眼睛像核桃一样,其实都是枉然,都是因为某些人思虑不周全所致!你知道他背着你尸体敲开门的时候那画面有多离谱吗!像......像那个什么来着!”
凤襄在一旁不适时宜的拱火,“猪八戒背媳妇儿?”
澹台衣:“去!”
凤襄一缩脖子,扭头正迎上俩老头怜悯的目光,遂冲师云琢直丢眼色。
澹台衣恨铁不成钢,“他的个头都没有你高!真是造孽啊!”
“那就更应该告诉他——”师云琢道。YushuGu.
“谁敢告诉他!”澹台衣一句话就给他顶回去,扭头哼道:“要说你去说!为娘的不当这个恶人!”
师云琢:“。”
他顿了片刻,慢慢的无奈道:“师娘,你知道你此刻像什么吗?”
澹台衣:“像什么?”
师云琢:“民间恶婆婆。”
澹台衣:“?”
风华绝代端庄典雅的澹台小姐环起手臂,横目上下打量他,皮笑肉不笑,“哟嚯,出息了云琢,飞升大乘了啊!总不会连这点事儿都不敢吧!”
师云琢抬手扶额,那厢,苏九重幽幽道:“你别说,大乘境不敢的事儿,还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