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迁只觉得心口一梗,今日再受不了类似的刺激,嚷嚷道:“他才元婴了几日啊他!古往今来还没见谁的修为涨速能快成这样!就算是师仙君也花了一年有余才从元婴到洞虚——”
“他吸了旁人的修为。”程文锦打断了他的话,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吸人的修为?!”秦云盏昂首对师云琢道:“我们之前在凤家庄,那凤绥好像也干过类似的事情。”
“整个扶玉仙盟都在他柳乘风的手底下,他现在岂非是想吸谁就吸谁?”姬迁方才生出的几分热血在这一刻冷却透顶,懊恼道:“这这这,这谁还能打的过他!要是谁运气不好落到他手里,成了他的食粮养分,以诸位的修为境界......那才叫大祸临头!”
他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众人面面相觑不予应答。
“趁着堕仙坑未开,先下山,再从长计议倒也可行。”师云琢倒也不欲强人所难,轻声道。
“哦。”秦云盏撇撇嘴,“那就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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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摇山上别的不多,就传送点奇多,有时候除了众所周知的一些大传送位,还会有一些小传送阵是修士们自己设立绘制,用来逃学或是私交以用。
闲庄后的大部分传送点都被驻守,虽说交战不是不能取胜,但在这种情况下自然还是能不起冲突就不起冲突,以免打草惊蛇,但秦云盏的小狗鼻子异常灵敏,他在草里翻了翻,居然真让他翻到了一处小传送阵。
众人依次顺着这处隐秘的传送点离开,秦云盏站在最后迈了迈腿,又将腿收回来了。
“怎么?”师云琢道。
“我不甘心。”秦云盏说:“这么走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就这么把招摇山都对柳乘风拱手相让?凭什么啊!”
“唔......”师云琢若有所思的点头。
“你嗯是什么意思啊?”秦云盏往后撤了一步,靠近师云琢。
“英雄所见略同的意思。”师云琢说:“不过你也看见了,现在的柳乘风很危险,非常危险。”
“我倒觉得,任何危险的产生,都是由于火力不足。”秦云盏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定山河,眼神里尽是爱不释手,转瞬间,又是一抹坚毅舔上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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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庄重奢华的龙泉殿,此时此刻宛若一间停尸房。地上横陈着许多尸体,最外面的还只是各门各派中的一些刚入门的以倒尸梅助长而成的新弟子,在往内,柳乘风的手下竟然一左一右的按着两个洛水梵音阁的音修。
那两个音修都奄奄一息,从腰牌来看,都至少是筑基往上的水准,柳乘风像捏着两个西瓜一样捏着他们两个的天灵盖,深呼吸。
他的五指收紧,那两个音修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痛苦,瞳孔上翻,浑身都在不住的抽搐,未几,便迅速松弛了下来,像是没骨头一般被柳乘风扔到了地上。
柳乘风缓缓睁开了眼。
“从洞虚到大乘境,还需要吸多少人。”他扭头问身旁的中年人。
“你才刚刚洞虚,这么心急真的好吗?”无极子端着茶杯,幽幽道:“神州大陆统共也没有几个大乘境,那些大乘境无不是经历了百年有余的世事变迁才得以悟道,你才多大......”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成为最年轻的大乘境!”柳乘风打断了他的话,狠狠道:“我要让他们所有人都对我俯首称臣,敬畏我,仰视我!”
“那你光吸这些小修士是没有用的。”无极子道:“得吸金丹,吸元婴,吸和你一样的洞虚境。”
“那我闲庄里的那些老东西可就派上用场了。”柳乘风大笑了起来,他忽有所感,猛地拔出宿光,踏着满地的尸体,朝着殿外疾奔而去。
他的脸上带着疯狂乖戾的笑,宿光上迸发出来的剑意喷张锐利无比,将地上的尸体掀起又削的支离破碎,柳乘风恍若未见,他在血肉横飞的腥风中狂奔而出,宿光灰蓝色的剑芒撞上了苍青色的定山河,秦云盏没想到自己刚刚摸上龙泉峰就被柳乘风轻而易举的发现了,硬生生的扛了几剑,整个人顿时被掀翻在地!身下的地面在柳乘风可怖的剑意之下开花碎裂!
“秦云盏!!!你怎么敢来!!我正愁找不到你呢!!”柳乘风狂笑道。
秦云盏师承苏九重的明舒逐鹤剑法,剑招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形态,重在快与铿锵,在释放出剑心之后,本命剑给他带来的力量加持让他能轻而易举的打败同等境界的敌人,但在此时,他深切感受到了境界差距所带来的影响,柳乘风的剑意落在他身上,像是象与白兔,那是原始的威压,不是他以意志就能抵御的,一剑一剑又一剑,他试着挥剑顽抗,但根本提不上气来,胸腔里气血翻腾,腕骨有几乎要断裂般的痛,手中的定山河变得灼热,剑刃嗡鸣,那是剑心在为他感到不安,在发出怒吼。
“秦云盏,你居然还是拿到了定山河!”柳乘风骑在他上方,以剑刃去抵他的喉咙,宿光与定山河磨砺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他恶狠狠道:“你知不知道,你垂死挣扎的样子真是令人讨厌至极!!”
秦云盏无法说话,他正屏着一股气,因为这股力道泄下一寸,宿光就能格开定山河割断他的脖子,他死死的盯着柳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