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我还觉得裘难对红姐格外有偏见。”秦云盏捏着下巴沉吟说:“......他们三人之间莫不是发生过什么?”
此话一出,旁边儿一直保持缄默的凤襄与石鸢齐刷刷的扭过头来。
“这三人之间怎么看也差了点儿辈分吧!”凤襄咋舌道:“能发生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感觉好像,都不太合适。”石鸢喃喃道。
“有种背德感。”凤襄犀利点评。
师云琢在一旁听麻了,翻了个大白眼。
“知道不合适你们俩还是这种眼神?”他无语道:“好奇,兴奋,在发光。”
“人之初,性八卦!”凤襄说。
“呵,三字经可以是原著,也可以是原告。”秦云盏说。
凤襄忽而倒吸了一口凉气,幽怨道:“说起来当初你们师兄弟两个人听我跟宋鲤那档子事儿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态?”
双云宛若心有灵犀般猛地就把头拧开了,各自装作无事发生的四下看看风景。
凤襄:“......”
那厢,蔺少梧断喝一声,“红药,来我身边!”
祁红药的伤其实不算轻,只是她向来是个脊梁骨硬的,轻易不叫痛,因此即便浑身的经络肺腑都在灵力的倾轧之下剧痛难忍,她也不曾弯下腰背分毫,除却唇角有血,面色苍白以外,她行路的姿态依旧高傲。
没有人能看得出来,若蔺少梧晚到一步,她就会在裘难的手下血脉爆裂而亡。
她艰难的行至蔺少梧身边,颔首道:“师尊......”
“你受累了,红药。”蔺少梧望她一眼,轻轻叹息,并指点在她眉心。
他的指尖莹莹发亮,竟是将自己的修为渡了过去。
那厢,裘难在高处眼睁睁看着,整个人的情绪如浪潮拍案,再难遏制。
“蔺少梧......你不直接对我动手,是故意要叫我看到这些吗!”他的呼吸一起一伏越发剧烈,几乎是在放声怒吼道:“这丫头如今居然都坐上了掌教之位!!!你待她!当真是极好的啊!”
“师兄,不得妄语。”蔺少梧的声音沉静端和,似是在克制。
“怎么?都这么多年下来了,你这个人对于‘喜好’二字还是这么难以宣之于口吗?”裘难冷笑道。
“我视红药如女,她也确实替我不遗余力的守住这悬镜门,她做掌教是实至名归,非你所想的那般。”蔺少梧阖眸道:“师兄,你也明白,修真之人讲究六根清净——”
“你放屁!!!什么六根清净!!你当初怎么不同我说这四个字!!!”裘难咆哮出声:“你假仁假义多年!!阴险狡诈!!骗取我的真情信任!我如今不人不鬼,你却坐享其成!!安然在这悬镜门中接受万众敬仰!!!叫我如何能忍!!!我今日不血洗悬镜门!!!将这姓祁的丫头剥皮抽筋!!!我便不是裘难!!”
说罢,狂风大作,裘难疯了一般的外泄着自己的滔天符意,竟像是要将这悬镜门北山山头荡平一般!天际层云湍涌,雷暴一道一道的劈向地面。
大乘境已接近半仙,在他面前,众人都渺若蝼蚁,只能四下惊叫奔逃。一时间整个山头像是现世地狱一般光怪陆离。
蔺少梧的长眉轩起,他昂首低语道:“红药,是为师的错。”
祁红药微有茫然道:“师尊?你在说什么?”
“二十年前,是我心软,没能下得去手,只以大洞天困住你裘师伯,留了他一条性命。”蔺少梧以虎口撑住额际,声音有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道。
“师尊......你——”祁红药瞠目,被他的这番话惊到短暂失语。
“是我对自己太过自信了,才致使今日的这副局面,裘难将自己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整个悬镜门受创,宗庙倾覆。”蔺少梧苦笑一声,“甚至连累了旁人丢了性命。”
“师尊......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啊!”祁红药颤声道。
“这就是你比我强的地方了,你的心智一向是坚韧成熟的。”蔺少梧说:“红药,我没有看错你,你才是个可造之材,而非像我这般,无心无力,还被人推上宗主之位......”
“宗主......您究竟在说什么啊?”祁红药呆住了,她伸手一把抓住了蔺少梧的袖子,“没有您,我还只是个乡野间的小散修,是您带我上了招摇山,带我走上一条修仙的正轨,您是众望所归的一派之长,是我们的启明星,门中弟子们还在指望着您呢——”
“我当初被推上这个位置的时候,也不过是元婴境界。”蔺少梧却似乎并不打算再与她做过多的解释,只没头没尾的感慨:“你如今竟是元婴了,真好。”
祁红药豁然怔住。
“你还有一点比我强的在于,你身边还有这许多朋友在支持着你。”蔺少梧回眸扫了一眼不远处始终不曾走远的秦云盏一人,冷不丁笑了起来,他忽然抛出一物,“红药,接着!”
祁红药连忙伸手接过。
她定睛一瞧,彻底呆住了——那竟是悬镜门的掌门令牌!
“师尊!!——”祁红药失声惊呼。
然而蔺少梧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