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救......”祁红药却突然出声,她像是在对自己说话,语调干涩刚强,但秦云盏能看出,她的眼眶里有几分湿意,“他们没有一个人喊‘祁掌教’不是吗?”她豁然抬起头,望着那些抱头鼠窜的悬镜门弟子,竟无一人敢提笔一战,只不停地惨叫和呼喊着,“我不是悬镜门的人”,“我跟悬镜门没关系了”。
“他们根本不需要我救,我为什么要自作多情!”祁红药怒声道:“我现在只觉得......收他们入门,都是错误!是败笔!!”她说着说着,忽而双手掩面。
“你说得对。”凤襄在一旁摇头叹息,“更何况,这是个大乘境的符修,你贸贸然前去,根本就是螳臂当车。”
“红姐,你背负太多了。”秦云盏说。
“说起来,那位鸣鼎剑宗的吟川仙尊不是大乘期吗?他应该能够掌控局面才对!”石鸢眼巴巴的张望道:“咦!他去哪儿了!他怎么不出手啊!”
这不仅仅是她心中的疑问,也是柳乘风心里的疑问。
“这是我爹立威的好机会啊!”他在心里迫切的追问道:“我爹呢?我要去找他,让他出手摆平这个疯子!!”
无极子破天荒的没有搭他这个腔,那厢裘难将整个山头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以悬吊之符将鸣鼎剑宗的若干弟子一个一个的串了起来,腊肉般的悬挂在半空中,眼看着那群弟子痛苦挣扎。
“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现在的悬镜门吗!如此不堪一击!!”裘难嘲讽道:“蔺少梧这些年究竟都在做些什么啊!!从立一个女人为掌教开始,就什么破铜烂铁都往门里收!”他将符意寸寸收紧,笑容瞬间消弭,化作森然狠意,“像你们这样朝秦暮楚,三心二意,对宗门不忠不义的废物,根本就没有存活的必要!”
话音未落,一道银赤相间的符光掠出,生生截断了裘难手中的悬吊之符,霎时间,悬镜门众弟子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一个个半死不活。
裘难面色微变,他放眼看去,就见一红眉女子自巨石后方走出,喜丧刻在掌心光芒万丈,她姿态凛凛飒踏。
“祁红药!”裘难看见她,双眼放起光来,那股子癫狂之意更甚,“我还正打算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你果然……还是割舍不下这群废物啊!”
“裘师伯,一别经年,别来无恙。”祁红药一字一句道:“叛出师门,就不要对宗门内事务插手了吧!”
“哈!你这个小妮子!口气还是这么大!”裘难冷笑出声,“若我偏要插手呢?你待如何?你能如何?我不仅要插手,我还要将悬镜门上下屠个精光!我要让蔺少梧追悔莫及!且我曾经发誓,若有朝一日我杀回悬镜门,第一个要献祭的就是你!”顿了顿,他桀桀而笑,“你若现在跪下向我求饶,我没准还会考虑留你一个全尸!”
“裘师伯,你当初就是因为这般想当然,才会输的一败涂地。”祁红药的眼中闪过几分悲悯。
“我如今绝不会输!”裘难狠厉道:“我知道蔺少梧不在宗门内,你......区区元婴境尔尔。”他轻蔑的上下一扫祁红药。
祁红药不语,而淡淡的金光却自她的身后现出。
“她是元婴境,可若是加上我一个洞虚境呢?”师云琢持剑上前,与祁红药并肩而立,沉静淡然道。
“还有我。”凤襄“啪”的打开了扇子,笑盈盈欺身而上:“虽是区区金丹境,但若有需要,在所不辞。”
“还有我!”秦云盏自师云琢身畔现身,他昂起头,眸光炯炯,眉心的孔雀眼熠熠闪烁,青光璀璨,“虽然我无修为傍身,但裘师伯你可别忘了,是谁一剑破了你的金刚无限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