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鸢的统筹指挥之下,悬镜门聆庙的修缮工程准时准点的开展了起来。
石鸢自带了二十几个能人巧匠,购买石材,重绘图纸,分工合作,查漏补缺。悬镜门一干人等以传送阵直接将人和东西搬进搬出,祁红药批量赶制了一批引水符,将远处的山泉引到近处供匠人们使用,又以悬咒符代替吊绳,将圆木板石运上运下,效率奇高。
箫下隐居一行人则履行诺言,以苏九重为首,全员出动,混在人群里帮忙打下手。
苏九重一个剑修没别的本事,却还死要面子臭显摆,索性原地当起了砍夫,将两人合锯要锯上一整天的木材石料一剑斩断。
祁红药看他这般卖力,破天荒的网开一面,全程一句嘴他的话都没说。
秦云盏臭名在外,悬镜门诸弟子耳濡目染,原本都对他敌意尚存,不说话也避着走,但架不住秦云盏浑身上下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他一会儿凑到这里帮忙,一会儿凑到那里搭把手,吃了白眼也视而不见,热情洋溢,悬镜门众人大抵是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最后各个吹胡子瞪眼的也累了,索性放过了自己的面部表情,甚至与秦云盏搭起腔来。
“秦云盏,不是说你生来是阴阳脸,丑陋无比吗?”一个弟子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道。
虽说这话算是问出了所有人心□□同的疑惑,但问的可谓是唐突至极,无礼至极,他被一旁的同门师兄用胳膊肘用力拱了一下,吃痛的同时不由得讪讪然,“我就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
“我现在难道不丑?”秦云盏却不愠不怒,笑嘻嘻反问道。
那弟子心想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你现在何止是不丑,简直是天仙下凡似的美人。
旁边儿凑过来一个年龄更小的弟子,细声道:“此前我以为祁掌教已经极好看了......”
“这可不敢比不敢比。”秦云盏摆手道:“你们祁掌教确实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我这脸上其实是抹了东西的,胎记还在。”
“但你长得其实不赖啊!”
“而且人好像也没有外面传的那么......那么凶残。”
“是吧,其实我人超好的。”秦云盏扑过去一把搂住了那几人的脖子,“来感受一下盏哥我的热情吧!”
“我前年就入门了,怎么你还自称哥啊!”
“我们又不是一个宗门的!你怎么——这么自来熟!”
祁红药站在不远处,手中正端着几碗晾凉的茶水,遥遥看见秦云盏一言不合就跟门中弟子打成一片,不禁哼笑了一声,略有无奈的摇头。
适逢师云琢路过,她道:“你这个师弟,当真是有点儿东西在身上。”
类似的感触师云琢早已有过,他现在对秦云盏这风一样没个定性归处的性格烂熟于心,毫无波澜道:“的确如此。”
“湘妃林和绛皓潭的归属问题——”祁红药道:“我暂且按下不表,看你们往后的表现。”
师云琢足下微顿,回过头来。
“不怕柳吟川来找麻烦?”顿了顿,师云琢皱眉,“还是说已经来过了?”
祁红药嫣红的眉尾上扬,“黎真来过,被我骂走了。”
“可以啊祁掌教,都敢教训鸣鼎剑宗的来使了。”师云琢语气依旧平淡,字里行间却多少夹杂了些阴阳怪气。
“你少挖苦人。”祁红药冷笑一声说:“我替扶玉仙盟做事,又不是他鸣鼎剑宗的幕僚,到目前为止看来,你们师门还不算无药可救,值得一个机会,再者,秦云盏有一话说的有理,凡事有主次之分,不可本末倒置,比起赶你们走,显然本宗门自己的事情更重要。”
两人放眼看去,秦云盏已不知从哪儿拎了一根树枝,跳上跳下比比划划,乐在其中,祁红药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对师云琢道:“对了,三日后剑阁门开,你们师门可有替秦云盏做什么打算?”
她原本只是顺嘴一问,却不料师云琢的表情豁然僵住。
“你说三日后,剑阁门开?!”他的音调拔高了些许,惊讶不已。
祁红药默了片刻,匪夷所思道:“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师云琢咬了一下唇角,而后与祁红药一并旋首看向正立志当修真界第一砍夫的苏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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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重又砍完了一轮。
那些凡人没见识过他手劈不周山,也不知大乘境剑修应该是个什么模样,单看他现在挥汗如雨,只觉得他的剑是锋利的,人是力大无穷的,遂纷纷拍手叫好。
苏九重就从石家的家仆那里收获了许多的赞扬,煞是快活。
直到师云琢与祁红药并肩而至,他毫不客气的从祁红药那儿拿了碗凉茶一饮而尽,洋洋自得道:“红药啊,俗话说偏听则明,兼听则暗,我觉得你对我们师门尤其是我!误解颇深,今儿得好好改改!”
“哦?”祁红药面无表情道:“九重仙尊,那你倒是说说,我对你误解在何处?”
苏九重一拍大腿,将那茶碗寻处放下,振振有词道:“其实我是一个相当负责且正直的师尊,我一直没有停止过教导我的徒弟们,要积德行善,要勤修不倦,剑修执剑就是为了守护苍生——”
祁红药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