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声,拍膝道:“这对师徒在丢人现眼的本事上简直是绝配,绝配啊!”
“这也便罢了。”鹤童子道:“宗主,还有更劲爆的。”
“你说。”
“苏九重痴迷的那位花魁娘子似乎非我族类。”鹤童子道。
“怎么?还是个妖怪?!”柳吟川的身体前倾,急迫追问道:“苏九重堂堂一个大乘期的剑修,居然被一个妖物所惑!”
“是的,昨日师云琢临时下山,怕是去救人了。”鹤童子道:“一代仙首,护不了新入门的徒弟也便罢了,还引狼入室,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柳吟川拍案闷笑。
“黎真!”他笑得肩膀剧颤,“去叫黎真来,让他带些人去山下迎苏九重师徒!”
他话未说完,柳乘风从院外走入,锦袍少年英姿勃发,拱手道:“爹,黎叔忙碌,不如孩儿去吧。”
无极子在他的灵台紫府内怂恿道:“黎真那人笨嘴拙舌不会说话,为避免秦云盏起逆反心理,这种时候还是你亲自去劝秦云盏的好。”
“你去?”柳吟川此时心情极好,看他一眼便允了,“也可也可,记住了,代表鸣鼎剑宗好好慰问慰问他们师徒几人,让那秦云盏见识一下什么是门派的参差。”
柳乘风眯眼而笑,“孩儿谨遵父命。”
-
秦云盏醒了。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之上。
褥子软和干净,没有妖血,没有秽物,他除了疲倦,倒也没什么不适。
看屋舍装潢,他们应该已经不在莺艳楼了。
这墙隔音效果一般,门外有来来往往的人声,提醒着他尚在人间。
窗外树影婆娑,秦云盏蓄了些力气坐起,发现门旁边有三张椅子拼起来的简陋卧榻一张,他那倒霉师尊苏九重就睡在这张卧榻上,一条胳膊搭在胸前,另一条胳膊还非常捉急的挂垂在地。
秦云盏懵了。
师尊睡凳他睡床?!他何德何能啊!
秦云盏觉得自己就是大写的欺师灭祖,遂掀了被子要下床。
一阵眩晕感直直的泛上来,秦云盏站也站不稳坐也坐不住,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床头的一个木桶,跪在地上大呕特呕,可他也只是干呕,并不能吐出什么东西。
屏风后方人影攒动,师云琢闪身而出,疾步而至,扶住他的肩膀。
秦云盏呕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依稀能看见师云琢洁白的衣袍,想起师云琢那一丝不苟的脾性,弄脏了衣襟怕是又要生气,便一个劲儿的推搡师云琢。
“离远点......我......脏。”
“谁敢嫌你脏?”师云琢沉声道。
秦云盏怔了一怔。
一切就如他们第一次见面一般,师云琢擒着他的肩,五指坚韧牢固,拿捏的死死的,甚至还能腾出另一只手来拿桌上的药瓶。
“我没想到你会......管我。”他含糊自语。
“啪嗒”师云琢以拇指撬开了瓶盖,从中倒出一把丸子送到秦云盏嘴边,“你是我师弟,我自然要管你。吃了药就舒服了,来。”
丸子颗粒很小,秦云盏老实埋头于师云琢的掌心,唇瓣磨蹭了几下,丸子滚动,他吃不着,不得已伸舌去卷。
师云琢的身体微微一僵。
他能感受到柔软的唇瓣和温热潮湿的舌尖。
落在掌心里的质感,终究是不太一样。
像一只乖乖的小狗,却又......不那么像是小狗。
他的五指稍稍蜷曲,又舒展,目光凝落在秦云盏的面孔之上。
少年俊秀的眉眼沾了泪雾,病弱之余,更显得楚楚可怜。
明明那么不堪一击,无所依傍,在面对穷凶极恶的大妖时,却莽的离奇。
像个傻瓜似的。
师云琢阖了阖眼。
这药堪称药到病除,秦云盏当即就不想吐了,他索性瘫坐在地上,拽着师云琢的臂弯长吁短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呢。”
“凤襄从来不下无解药的毒。”师云琢说。
“所以解药也是丸子吗?”秦云盏道。
“是。”师云琢道。
“好吃吗?”秦云盏冷不丁想起了那断肠散的口味儿,不由得好奇道:“也是牛乳味儿的吗?”
师云琢:“......”
秦云盏这才反应过来,问师云琢这个问题多少有点儿强人所难了。
师云琢又没吃那解药。
他手脚并用的爬回床上,忽听师云琢道:“薄荷味儿的。”
秦云盏:“?”
秦云盏:“我昏着怎么吃那解药?”
师云琢的眼眸飞快的扑闪了一下。
“你没印象?”
“没有。”秦云盏这个人思绪本就天马行空,此刻精神了,话匣子也就被打开了:“不过我以前经常看一些很烂俗的故事,女主角一晕,男主角就上去给她嘴对嘴渡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师云琢:“......”
秦云盏笑完,发现师云琢的唇角有一处小小破口。
那破口色泽嫣红,师云琢将唇抿的褪了色,那破口才能叫人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