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师云琢这一唤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放过了那小女修,眼中放出异样的光芒。
“呀!这不是我们扶玉仙盟的牌面儿师仙君吗!”耿三娘扭着腰迎过来,冷不丁在师云琢平整的绣银腰封处拍了一下,“几日不见这腰身——更结实了呢!”
师云琢不着痕迹的避开,淡淡道:“箫下隐居今年收了弟子,昨日不曾登记在案,特来续补。”
“箫下隐居收徒弟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耿三娘满脸讶异,“之前吟川仙尊还说过,扶玉仙盟不是所有的宗门都有带徒弟的资格,有些门派形同虚设,连现存的人都管不好,就更别提收徒了。”
“是啊。”师云琢不卑不亢,“幸好,箫下隐还有资格,师尊忙碌,便由我代劳行此举,烦请给我师弟派发块腰牌。”
耿三娘眯了眯眼。
“既是师仙君亲自前来,谈什么麻烦。”她的眼神持续的在师云琢的身上来回,湿漉漉如有实质,“你只需告诉我腰牌上要写些什么,说的越清楚明了,腰牌制作的就越快。”她终又忍不住,伸手去捉师云琢的腕骨,“这里太嘈杂,我们寻个僻静地方细说......”
师云琢未动。
“这不合适吧,耿掌事?”他冷冷道。
“合不合适不在于你,在于我。”耿三娘粗粝的手指在他精瘦的腕上一圈圈打转,幽声威胁,“箫下隐居现在配不配收徒弟,师仙君,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才对,若非仙君生的这般好,平常人我可是半点口舌也不会浪费于他呢!”
师云琢瞳光微凝,连着金色的单边镜都失了温度。
那厢,秦云盏隔了老远,一直在看那个被揪了耳朵的小女修。
小女修桌子上堆满了文牒,她个子小小的,坐在里面感觉快被埋进去了,眼泪“吧嗒吧嗒”直掉。
师云琢让他站着别动,可这小女修哭的实在是可怜,秦云盏憋了又憋,还是没忍住,悄咪咪的绕了半圈,绕到了那小女修旁边。
他蹲身扒拉下一截松枝,遮住半张脸,小声喊道:“喂,你怎么啦?”
小女修吓一跳,回头,对上一只大而圆的杏仁眼。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我的笔写不出来字了。”
秦云盏:“写不出来就换一支呗!”
小女修道:“耿掌事不让我换,还说我为了偷懒故意弄坏了笔。”她越说越难过,“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笔坏了,太阳下山前要做不完了......”
好惨,被迫加班的社畜DNA动了呢。
秦云盏同情不已。
“什么笔啊?拿给我瞧瞧?”
小女修确认了一下耿三娘不在周围,这才将笔小心翼翼的递给秦云盏。
秦云盏接过,发现这不是一般的毛笔,笔杆儿里似乎有特质的芦苇一样的细管儿存在,中段似是卡了一小块沉渣。
秦云盏将笔倒过来,朝地猛磕。
小女修给他这通操作吓得不轻。
“你你你!你在干嘛呀!耿掌事说这笔是宝物!!很贵的!!把我卖了都赔不起!!”
“你要搞清楚一件事。”秦云盏将那笔又凭空甩了几下,“就算是黄金玛瑙做的,他也是支笔,写不出来字就是垃圾!其价值如何能与人相教?”确认渣块被震碎溶解,他将笔塞还给那小女修,“喏,你试试,现在是不是能写出字了。”
小女修接过手照着手心划了划,诧异道:“唉!出水了耶!”
秦云盏说:“放心,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这支笔被你修理过了。”
“谢谢你!”小女修破涕为笑,“你真是个好人。”
“你笑起来可比哭唧唧的样子可爱多了。”秦云盏歪头道。
小女修红了脸,用袖子擦了擦手心道:“刚才跟你一起来的那个,是你什么人啊?”
“是我师兄。”秦云盏自豪道。
“他长得真好看,有婚配了吗?”小女修一边儿装作写腰牌一边儿继续跟他唠嗑。
“没吧。”秦云盏说:“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之前替耿掌事收拾居室的时候,在被子里看到过他的画像,脏兮兮的,皱巴巴的,不知道耿掌事拿来做了什么。”小女修鼓着腮帮子思索:“耿掌事刚才还把他拉到学宫里去了,别是有仇吧,你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