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个人项目进入奥运以来,第一次有中国选手进入决赛。”
“这是激动人心的一刻,是值得纪念的一刻……”
沈展昭和陆敏同时猛然起身,甚至带翻了一把椅子,发出的声响在嘈杂的面馆里没什么人注意。他们紧紧拥抱着,仿佛两个热情高涨的粉丝头子。
“陆敏,咱闺女笑得多好看哪!”
“那可不!”
片刻后,沈展昭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今天的酒水全部免单!见者有份!”
又亲自去冰柜里捧出一打打的啤酒,每人塞了两罐,连厨师到服务员都塞了,最后自己拉开一罐,咕咚咕咚灌了大半,对陆敏道:“给老家报喜!”
沈展昭头脑清醒得很,就这第十的成绩,拿奖估计也不必指望了,但解说员不都说了吗,他们家曦曦是唯一一个进入决赛的个人选手,是他们国家迄今为止的最好成绩,现在不炫耀,更待何时?
陆敏掏出手机,往沈家打电话。
沈爷爷那追求了大半辈子的英雄侠义梦,在他有生之年,曦曦大概是沈家能做到的顶峰了。
***
沈初雪高兴完了,等镜头开始去拍即将开始比赛的集体选手,才跑到冯歌身边。
队长没有进决赛,她不想让冯歌觉得被冷落了。
“果然没有看错你。”冯歌不等她开口就说,“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
“资格赛你带着梅思莹的心愿一起跳了,决赛请带上我和队里所有姑娘们的心愿,一定、一定要竭尽全力地跳。”她言辞恳切。
沈初雪在全锦赛之后,对带操的动作编排和音乐服饰都进行了一次大改动。因为这次梅思莹来不了,如果没有梅思莹在世锦赛上的争取,也就不会有这个名额,所以她在取得教练同意后,最终把音乐换成了《一剪梅》。
红梅白雪,岁寒相逢,也暗含了她们惺惺相惜的友谊。
所以冯歌说,她是带着梅思莹的心愿来的。
“这我可不干,万一拿不到奖,那我多对不起大家的心愿呀。”沈初雪道,“但是我肯定会尽力的。”
冯歌看着她,笑得无奈又宠溺:“说不过你,总之你努力就行了,然后还是那句话,去享受奥运!”
沈初雪点点头,想了想,很认真地对她说:“队长,虽然你没有进入决赛很遗憾,但是我觉得,你至少可以少痛苦两天,提前两天从那条高压线下解脱出来。这一年你吃了很多苦,但至少现在没有发生最坏的那种情况,是值得高兴的。”
“你说得对。”冯歌道,“不过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没想到害得你一直为我担心。”
“别这么说。队长,你一会儿有时间吗,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冯歌向来把艺术体操放在第一位,自然说有时间,等集体项目结束后一起探讨。
……
个人全能与集体全能资格赛全部结束后,郝旭指着苏致的鼻子指指点点,倒也没怎么批评他,只说:“你这个小朋友怎么回事,要是领导责怪下来,你一个学生承担得起责任吗?”他和唐悠然年近四十,相较之下,苏致这履历确实只能算个小朋友。
学生承担不起,唐悠然是体育大学的老师,电视台追责也追不到她,郝旭心里敞亮得很,惨的只能是他自己。
“您把责任推我身上就行。”苏致说得很直接,表情也沉稳淡定,郝旭觉得他这个表情看起来,竟然和刚刚的沈初雪有几分神似。
“推你身上有什么用……”郝旭唉声叹气,“算了,大不了多扣点工资,怪我自己肚子疼,领导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稿子那么写的。”
苏致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郝旭生无可恋地摆摆手:“比我小整整二十届的师弟,我总不能还要你担责。不说了不说了,吃饭去。”
……
本次比赛,集体项目也获得了决赛资格,结果出来后,沈初雪就跟赵欣怡、冯歌一起去吃饭。
她问冯歌:“队长,我刚刚是想问,这个艺术表达分,我为什么跟阿克珊娜差那么多啊?不仅仅是她,前三名的选手艺术表达都好高,可是我看着跟我们好像也差不多啊?”
冯歌顿了顿:“要是我艺术表达能更高一些,我就进决赛了。我两回的艺术分都很低,你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
沈初雪眨眨眼,又看向赵欣怡。
赵欣怡道:“在你之前,队里最好的是冯歌,现在是你,你们俩都是艺术分低,可也没有人比你俩更好了……在我看来,这个项目打分有很强的主观性,难度分和完成分还相对客观,艺术分是最主观的。”
“您觉得,是因为裁判的个人审美导致的?”沈初雪问。
“这至少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吧。”
沈初雪皱了皱眉,如果是因为裁判的主观原因导致,她根本就没有希望继续提高分数了,因为不管她再怎么提高,假如无法符合裁判的审美,也不过是无用功。
但她心里隐隐地不太认同教练这个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