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你怎么还这么恶心。”
“我这叫亲切。”
靳泽眼角弯着,忍不住再确认一遍,“他们真没在一起?”
“我猜没有。过年那几天,挠每天宅家里一动不动,哪像有男朋友的样子。”
云深手里拿着叉子,有一下没一下敲着碗沿,吐槽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八卦。”
靳泽喊来服务员,又上了一份小吃,然后才回答云深:
“在国外闷久了,挺没意思的,就想听点八卦。”
刚才靳泽扬手叫服务员的时候,掌心鱼际肌露出来,云深看到那儿横了一条新疤,忍不住问:
“你手怎么了?”
靳泽微微一怔,不自觉将手藏到桌下:
“前几天在家里做饭,不小心打碎碗碟,割伤了。”
“哟,大少爷现在还自己做饭呢?”
靳泽耸肩:“我在外面租房子,一个人住,总不能还配个像你这样的大厨吧?”
云深:“只要钱管够,我过去给你做饭也不是不行。”
“滚。”
“哈哈哈......”
说笑间,云深随手拿出口袋里的手机,脸色忽地一滞,敛了笑:
“刚才手机静音了,我妹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回一个给她。”
靳泽点头,目光落在云深的手机上,心情莫名变得紧张。
“你说什么?”
云深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你怎么这么......算了,你待着别动,我过去找你。”
云娆的声音带着哭腔:“哥你快点来,我的手机马上就没电了。”
“你在哪个出口?”
“在B5......”
话音未落,通话戛然而止。
看起来是自动关机了。
云深转头对靳泽说:
“兄弟,对不住啊,我妹的钱包和公交卡在火车站被偷了,手机也没电了,我现在得过去找她。”
“我和你一起去吧。”
靳泽抓起外套,脸上的焦急丝毫不比云深少,
“很久没见云娆学妹了,刚好过去打个招呼。”
“行。”
两人利落地结账离开,在路边打车的时候,看到地图标注火车站临近路段拥堵,思忖再三,他们决定坐地铁过去。
靳泽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云娆。
还是在这样仓促的场景下,都来不及提前告知她一声。
她胆子那么小,现在一定很慌吧。
不知道哭了没有。
他不禁捏紧了拳头,心情既紧张激动,又分外担忧。
地铁车厢拥挤而吵闹,靳泽和云深却始终沉默着。
许久后,云深终于叹了口气,有些自责:
“她给我打了快十通电话,我都没瞧见......肯定蹲在哪里哭呢。”
“手机没丢就好。”
靳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去年,我的钱包也被流浪汉抢了,我还和那群人打了一架。”
云深看着他:“打赢了吗?”
靳泽撇嘴:“把他们揍得落花流水。”
“哈哈哈......”
地铁路程有十几站,列车摇摇晃晃地行驶着,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两人渐渐心焦起来,又不说话了。
列车靠站时,靳泽和云深几乎夺门而出。
正逢开学季,火车站内人潮汹涌,拥挤不堪。
两人循着半空中的标识,异常艰难地在人群中穿行着。
“出站口.....B5......”
靳泽的视力比云深好得多,仰头看见道路右侧的指示牌,倏地拉住云深,
“B3在那里,往那边走吧。”
逆行在如织的人潮中,云深跟在靳泽身后,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纳闷。
为什么这人看起来比他还焦虑?
究竟是谁的亲生妹妹......
神思出走片刻,身前的靳泽蓦地刹住脚步,云深躲闪不及,狠狠撞到了他的背。
“嘶......你干嘛呢?”
靳泽不答。
他伫立在原地,齿关不自觉咬住了唇,脸上的血色慢慢退去。
云深从靳泽身后探出,用他那双轻度近视的眼睛朝前一瞭,竟也愣住不动了。
十几米开外,B5出站口的标识赫然挂在眼前。
视线穿过纷乱人群的缝隙,云娆就坐在她那个20寸的粉色行李箱上,正抬着手,用手背擦眼泪。
她的头发养长了些,在脑后随意扎成马尾。
莹白的小脸低垂着,即便穿着厚实的冬衣,身形依然纤柔而美好。
而她面前,已经站着一个高挑清俊的少年。
他微弓着肩,背部上下起伏,正在大喘气,似乎是一路狂奔而来。
他也才刚到。
只比他们快了一步,就一步。
看到面前的少女哭得更厉害了,少年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干净的餐巾纸,弯腰递给她。
两人不知耳语了什么,男生忽然将手轻轻放到云娆头上,安抚性质地摸了摸。
“我的压岁钱......都放在那个钱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