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世界原有的在创造故事这一途上拼命努力,却没有机遇的人。
原主就是其中之一。
孤儿院长大的她,学历并不高,高中下学后就开始进行零零散散的工作。
菜市场扛过菜,餐厅端过盘子,网吧当过前台,咖啡厅里也做过服务员。
孤儿在年幼时总会有些疑问,他们的父母是谁?
他们的父母是爱他们的吗?会不会是主动抛弃了他们的呢?
原主也不例外,只是她最后被孤儿院的院长递过来的一本书改变了思维,以后再也不会思考有关于父母的存在。
以席轻衿曾看过无数种类故事的思维存在,甚至觉得那是个完全没有故事性的故事。
但其中的一些道理,却为原主这个能在成长中的孩子带来了新生。
其中最为让她印象深刻的一番话就是——父母与孩子之间都是个体,而个体最优先考虑的都应该是自身的利益,或许这无法突破父爱如山的印象,母爱如水的慈祥。可对于个体的人类来说,能学会爱自己,始终是人类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过分关注于他人,即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对自己的观点喜好,不如趁早学会爱自己,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追求什么。
照席轻衿的说法来看,这不过是混杂了一部分心灵鸡汤,又规劝他人理智善良,懂得爱自己的,普普通通的一段节选话语罢了。
可对于原主而言,这就是缔造了她想要书写故事的最初。
高中下学后的所有工作,成为了她的人生阅历,也成为了故事最好的世界观体。
在这个前人甚少的文学史里,新生作者完全没有可以准确前进的方向,原主也是最初的只是书写一些简短的小故事。
可到最后,所有的小故事整理成一册后,被投向了出版社。
怀揣着希望的原主,所收到的却是作品不合格,被打回的状况。
自认为其他能写故事的人都非常了不起的原主,尽管失落,却只认为自己应该再度努力。
可当某一天,她的作品却以标注着他人署名的情况上市,且为标注着署名的作者本人带来了庞大的利益后,原主就突然发现了不对。
她试图追责出版社,可出版社的人只告诉她,“用了你的作品就用了又能怎么样?顶多给你几万块,像你这样的穷鬼,可能连几万块都没见过吧,你知道恒之大大有多厉害吗?他能把你的作品署上他的名字都是对你的恩赐。”
原主懵了,她拒绝接受那所谓的几万块。
早早就外出打工的她知道现实不是只要自己申冤,就有人为自己报屈的地方。
除了咬紧牙关,自认倒霉,别无他法。
——还能死咋滴?
自此以后,她亲笔写下的每一个故事,都不再为他人道也。没人知道,租房本应放置杂物的架子中摆放着她亲手写下的数十部作品,一笔一画,一字一句。
可男主那个垃圾,却在尝到了甜头以后,要求出版社的人主动询问原主是否还有其他作品,遭到了原主言辞拒绝,甚至还有一连串的辱骂。
原主以笔载客,以字创世,骂起人来牙尖嘴利,出版社的人心情不愉,将这件事情报告给了男主。
后续的发展就是男主亲自上门。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每一个笔者都有属于自己的闪耀光辉,无法在他人面前展露的你根本没有任何光点。我却不一样,我是这个世界肯定的作者,以我的署名,标注你的作品,是你的荣幸。”
一副原主不要不识抬举的样子。
席轻衿恨不得直接直接冲进记忆里对恒之,这位全名叫做尹恒之的男主照脸呼。
原主再次拒绝了,这次顺便把男主也骂了一顿。
记忆中,席轻衿看原主骂人有多心情舒畅,后续就是原主有多惨。
那一书架的作品,全都被尹恒之派人抢走。
无论是网吧的前台工作,咖啡厅和餐厅的服务员工作,就连菜市场搬菜的工作都让尹恒之阻断。
没钱,就意味着活不下去。
尹恒之还派人来原主的租房,每天一到深夜,就放震楼器。
天亮就取回,因日夜颠倒,白天附近环境又嘈杂的原因,她的精神一度陷入虚弱。
手里的钱肉眼可见的变少。
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原主从邻居家的收音机中听到,“第1届恒之奖正式创立”以后,她就明白了,那个男人恐怕是抢走了她全部作品以后的最初,就想把她逼疯。
内心深处认为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抗争,也要斗争下去,现实却是遭遇神经衰弱的精神,带动着身体再难爬起。
席轻衿来的时候,原主就剩最后一口气了。
现在倒是不用系统提示,席轻衿擦干了嘴角的鲜血,自己就知道原主的灵魂沉睡在身体深处,若没有足够的刺激,恐怕永远都不会醒来。
是比甘于融于世界的徐童,还要凄惨的境地。
席轻衿深呼了一口气,感受着胸腔里的沉闷,最终选择撑着摇摇晃晃的躺体,下楼买了新的纸笔。
空无一物的租房,不再是她的归处,早已迈入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