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头牛轮着来,我就一头牛,你让我日里也转夜里也转,活像借了别人家的牛,往死里用,多用一点多赚一点。”两人调转位置,屠大牛咬着牙根说话。
许妍笑得发颤,搂着他脖子笑骂:“瞎说,我要是敢去借人家的牛,你得把人家牛头给卸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敢而不是不想?”男人咬牙顿住,不再动作,许妍难耐地踹他,支起身子想翻身,却被按得死死的,只好求饶说:“没想过,我独爱自家的牛,真的,我发誓。”
越是挣扎越是难耐心急,男人咬牙忍耐,腮帮子高高鼓起,紧紧盯着满脸细汗的女人。
“我…我只想榨干你,别的…别的看不上。”
男人心紧,松开按着肩膀的手,大开大合地动作,屋外的风声雨声或是鸡鸣狗叫都听不清了。
早上,屠大牛起来时天已大亮,没时间再做早饭,他对正在洗漱的儿女说:“今天早上爹请你们俩在镇上吃羊杂汤面。”
“好”,姐弟俩应下,并且再问:“爹,以后是不是你送我们就能在镇上吃饭了?”
“你们想在镇上吃饭啊?爹做的饭不好吃?”屠大牛似不经意地问,喂牛饮水的动作都没停。
“好吃。”屠小鱼一口咬定,补充道:“就是有时候不想喝粥吃烙饼,想吃味道重点的。”
“对,我要是天天吃羊杂汤面或是糖饼油馍我肯定吃不进去,还是爹做饭好吃,同一样饭菜我去年吃了今年还想。”小葵牢记她娘说的要真心实意夸爹做饭好吃。
“哼,自己手里又不是没铜板,想吃给我说一声,我不做你俩的饭,但是你娘送你们也要请她,我送你们也要请我。”屠大牛不领俩人的拍马屁,拉着牛车往外走,招呼两人跟上。
“爹,那今天早上还是你请我们吃饭吗?”小葵小心翼翼地问。
屠大牛瞥了眼她捂着荷包的手,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走在路上问她:“你手里有好几两银子吧?怎么这么抠搜?十二文的羊杂汤面都舍不得吃。”
“你怎么知道我手里有多少钱?”她猜疑地望着她爹,小鱼脸朝向另一边一脸无语。
“噢,我偷着数了的,是五两多吧?”他肯定地问。
“才没有,只有三两二百八十文。”小葵顺着他的话回答。
“姐,爹骗你的。”小鱼提醒,但还是晚了。
“噢,三两多啊,够吃两三百碗羊杂汤面了。”闺女太好骗了,屠大牛没啥成就感,继续问:“你抠着钱做啥?缺啥了?爹给你买。”
“算了,我自己攒钱买,能攒多少是多少,九月份是我师父的六十大寿,我总要送份礼的。”她还是听医馆里大夫提起才知道今年是齐老大夫的六十满寿,至于在镇上还是县里待客就不清楚了 。
“噢,那到时候钱要是不够我能借你一点,从你的压岁钱里扣。”屠大牛有些心酸,大闺女第一次攒钱买寿礼是送给别人,酸意让他改口,给钱变成了借钱。
小鱼猛然发觉每年他阿爷和他们姐弟三个都在过生,但爹娘却没有,他好像记得以前他姐问了,但忘了是怎么回答的了。
“爹,你跟娘是什么日子做寿?”他问。
“嗯?我们不过的,你娘给你们说过的,头上有父母在,儿女未嫁娶,爹娘不庆生。”
“为什么?”小鱼问。
“为什么?我也忘了,习俗传下来就是这样的。”屠大牛不在意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为大家都忘了,我能蒙混过关,然而你们却是暗暗地帮我攒着,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