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这情况,不过还是别染病得好,猪肉容易坏,生猪又运不进来,我可不想吃个猪肉还抠着过。”
“哼,满嘴瞎话,猪肉就是飙到一两一斤你也吃得起。”
男人难掩烦躁:“一两一斤的猪肉比一两四斤多的猪肉好吃些?”
黄析没接话,却是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冷了脸,哼,洗不掉土味儿的泥腿子。
“杭少爷,怎么样?借你家的运粮车帮我运几趟货?刨除牛的粮食,每趟三十两。”黄析看他饭要吃完了,终于说出了约人喝酒的目的。
“什么时候?年后我家运粮也需要牛车,你家跑货的车呢?”杭家大少爷杭成辉问。
“年前这几天用,我从安平县过来,咱们县里的大人把我车给扣外面了,不许进城。”
他这一说杭成辉就明白了,问:“安平县还在闹瘟病?”
“天气冷了就没了,大人实在是小心,生怕牛身上带的有,也不想想,从安平县到咱们县里赶路都要十来天,牛要真得病半路上就死了。”黄析满心抱怨,真的大人一张嘴,下面的人跑断腿,不经脑子的一张禁令让他平白多花一二百两。
杭成辉思索片刻,想着黄析说的也对,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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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年三月份,许妍的肚子有了弧度,前几个月没有反应,哪怕月事没来也还去看了大夫,生怕给搞错了。然而到了这个时候反倒是有了反应—嗜睡,吃了饭就想睡,一睡就是大半天,到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屠小葵说她娘像家里的狗一样,白天见着太阳了就睁不开眼,晚上天一黑就精神了,被她娘给拍了屁股才闭了嘴,也不敢往外嚷嚷。
杭家的两姐妹也停课大半个月了,夫子讲课打不起精神,她俩坐下面也是看的哈欠连天,许妍索性给放了假,等她反应过了再来认字,那本千字文她们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在家多练练字也好。
年后雪化了就没下过雨,地里的麦子正是拔高的时候土壤干的裂缝,村头的大堰再次挖沟放水,但地不比田,地势高还不蓄水,放水的时候需要人看着,随时在地里挖水沟引水,以免有的地方淹死有的地方干死。
前两天屠大牛和他老爹已经把麦地的水沟给清出来了,今天傍晚放水的时候,两人商量的是晚上大牛守着,白天屠老汉去看,正好家里的猪崽还不大,不用花半天去熬猪食。
许妍晚上睡不着,跟狗待在一起也玩腻了,在天黑屠大牛出门的时候,她拉住他衣袖,殷求道:“我跟你一起去吧,整天窝在家里好闷。”
屠大牛拒绝:“不行,你怀着孩子呢,哪能大半夜里跟我下地,你在家里陪小葵睡觉,白天我再拉你出门逛逛。”
许妍也不是没事找事,她这昼夜颠倒的睡觉让她打蔫,总是提不起精神,也试着白天憋着不睡,但肚子只要填饱了瞌睡就来了,忍着不睡心里就烦的厉害,想砸东西想哭,今天好不容易对出门下地有了兴趣,越是不让去越是想去。
“我注意着点,拉着你走不会给摔了,我就特别想吸口堰水浸入泥巴散出来的味儿,特馋。”
“去吧,小葵跟我睡,你俩去地里,把狗带着,门从外边锁着,什么时候瞌睡了什么时候再给送回来,反正小葵娘在家也是蹲在屋里睁俩眼睛。”两人还在磨蹭的时候,屠老汉帮忙给定了下来。
“唉……”屠大牛叹气,他怕的是大半夜被啥给冲撞了,听人家说小孩走夜路都是要插根艾草的。
“行吧,你进去把我冬天穿的大棉袄给拿上,我去提捆艾草带上。”
“好。”许妍喜眯眯的进屋翻箱倒柜,对小尾巴说:“今晚你跟阿爷睡,爹娘出去一趟,回来了再给你抱回来。”
“我也去。”
“你不去,你在家陪阿爷,你阿爷一个人在家害怕,好不好?娘去陪你爹,外面好黑,你爹不敢一个人出门。”许妍谎话连篇地忽悠小女娃。
被迫害怕的两个男人站在外面不吭声。
“那行吧,我在家陪阿爷。”
“好宝宝。”许妍揉揉她的脑袋,喜滋滋地抱着大棉袄跟着她男人出了门,唤着三条狗出来,刚走没多远就不走了,急着要回去,这是晚上要守着家门,没办法,屠大牛又给送回去。
“棉袄给我,你把艾草给抱着”,屠大牛拉着人走在田间小路上,天上的半弯月把地面照的还算亮堂,眼睛适应了黑暗也看得清路面,他走在前面主要是怕草把坑给掩着了,崴了婆娘的脚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十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