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齐头很是干脆的就答应收下那五万块的福利奖金,这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 按照老齐头的性格,他绝对是无功不受禄,程煜偶尔拎个两条烟两瓶酒,他都会笑呵呵的收下,但你要说研究所给他发奖金,包括年底的时候,陈江和吴竞 给每个研究员、工人以及老齐头这个门房,都准备了新年红包,老齐头都是严词拒绝的。 他表示他干的就是份门房的工作,而且他这么大年纪了,研究所还愿意用他,这已经是多吃多占了。他本身有退休工资,这里还能领一份工资,很是知足, 任何形式的奖金他都不要。 陈江和吴竞说破了嘴皮,也没能让老齐头收下那区区一千块钱的红包,可没想到,程煜拎着烟和酒进了门房,老齐头笑的跟朵花似的,然后程煜跟他说,原本是想给研究所全体人员一份福利,带他们出国玩一趟,可几乎所有研究员都表示他们没时间,于是程煜只能每人发五万块钱,让他们自己有空了带老婆孩子出 去玩,又或者就拿这笔钱让家里人出去玩一趟,他们好安心继续搞科研。 老齐头当时就问:“我也有?” 程煜点点头,说:“研究所里的每个人都有,一视同仁,包括工厂里的那些工人。其实也不光研究所这边,我自己的公司,每个员工享受的旅游待遇,也差不 多是这个钱。” “那这些钱给到他们手里,他们要是不让老婆孩子出去玩,而是存起来呢?又或者有其他用途。” 程煜哈哈一笑,说:“老齐头,这就是个福利,钱发给你们,我个人是建议让老婆孩子享受一下。但如果你们个人有各自的其他需求,无论花在哪,都是你们 自己的事情,我不可能干涉的。” 老齐头点点头,说:“那行,这钱我收下了。”说完,老齐头甚至直接伸出了手。 程煜和陈江、吴竞俱是一愣,那俩人是觉得老齐头无论如何都不会收下这笔钱。而程煜觉得自己肯定得费一番唇舌,可没想到老齐头这么痛快的竟然还伸手 要钱了。 “现在可没有,我一会儿就会公对公的把钱转到研究所的账上,然后陈所会按照每个人五万块的标准把钱发给你们。” 老齐头点点头,顺手把程煜带来的香烟拆开一条,取出一包打开之后,点燃一支吸上,见三人还挤在门房里,这才斜着眼睛问道:“你们还有事?” 三人面面相觑,程煜说:“行吧,老齐头,那我就先走了。” 老齐头点点头,说:“下次来,不要带这么贵的烟,抽完了你好长时间又不来,我自己又买不起,搞得人心里头空落落的。下次买个二十块钱一盒的烟就行了 ,不然我就不收了。” 程煜点头答应,退出了门房,陈江也退了出去,只有吴竞还带着满肚子疑问留在里边。 “你还有事?”老齐头又问。 吴竞压低了声音,说:“老齐头,你不会是得了什么大病吧?需要钱?” 老齐头一拍桌子,瞪着眼睛骂吴竞:“你才有病呢,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轻,老子身体好的很,像是个有病的样子么?倒是你,你看你现在大腹便便的,刚刚中 年就这副德行了,三高肯定一样没跑了。还好意思说我有病。老子收了这笔钱就非得是去看病么?” 吴竞皱着眉头,说:“可是年前我和陈所给你发红包的时候,一千块钱你都不肯收啊。” 老齐头振振有词的说:“一千块能干什么?那也不是我分内的钱,我为什么要收?” “可要是按照你的理论,这五万块也不是你分内的钱吧?你怎么就收了?” 老齐头翻了个白眼,说:“你管得着么?人家程少愿意给,老头子我就收下,又不是让你掏钱给我。” “所以才奇怪么,您老平时一分钱便宜都不肯占,怎么在五万块面前就失节了呢?” 老齐头一听就火了,再次斥骂道:“你才失节了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陈江,总是跑到程少有股份的那个什么鬼地方,找小姑娘。没错,你和陈江都离了婚,法律上道德上也没什么可指摘的,但你们俩这把年纪,好意思么?还说我失节,我收了程少的奖金就失节了?不会说话你就闭上嘴,你不说话也不会有 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吴竞一张老脸窘的不行,但还是坚持要问个究竟:“您老说事就说事,我下班了去哪儿就不必在这里说了吧?其实您上次说的对,您有退休工资,医疗也是百 分之九十的报销,现在我们这儿还领一份工资,不比你退休工资低,您不应该缺钱吧?” “我当然不缺钱,可是有钱拿我就不能拿么?我拿这钱,是想着天热了,想给那帮孩子……嗨,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去去去,滚蛋,别跟我这儿瞎起腻。” 老齐头站起身来,生是把吴竞给退了出去,砰地一声关上了传达室的门。 吴竞摸了摸鼻子,越发觉得尴尬,大小也是个领导,却完全没被一个门房放在眼里。不过也算是有价值,老齐头那说了一半的话,也足够吴竞大概知道他要 这笔钱是做什么了。 外边的两个人,也都听到老齐头那半句说漏嘴的话,三人一起朝着院内走去,程煜小声说:“看来老齐头应该一直在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