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运气好,老程醒了,一切迎刃而解。但没有人相信这种运气,是以,只要老程保持现在的状况,这 个洞,就会越来越大,直到轰然倒下。从你母亲接手程氏集团以来,程氏集团几乎一点儿进账都没有。” 对此,程煜点点头,其实他也想到过这一点,如果杜长风真的只是想要帮宁可竹,他真的是像他所言那样要帮程广年保住这些年的心血,那么最大的可能性 就是借钱给宁可竹也无济于事,因为后续回款依旧回不来,拆借又无门,贷款批不到,这样就会活活把程氏集团这座庞然巨舰直接拖垮。 再等到前边的贷款陆续到期,那就会加快程氏集团这座大厦倒塌的速度。 “赵泽鹏这么说,是想告诉您,您即便借出这笔款项,程氏集团也无法真的渡过难关,所以想劝您别借。可他总不可能把公司的财务资料给您看吧,哪怕您也 算是程氏集团的股东之一,这也是违规的。” 杜长风明白程煜所指,便道:“他当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如果你想问我为什么会觉得他没有欺骗我,不是为了让我调转枪口,帮他抢班夺权,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但小煜啊,你要记住,我们是一家人,这些话,以后可能会影响到程氏集团的运转,所以,无论你信与不信,你都不能把这件事透露给任何人。如果不是 因为程氏集团你才是真正的唯一继承人,我是绝对不会帮赵泽鹏透露任何的。” 程煜似乎明白了,合着杜长风绕了这么半天,想说的是自己早就已经知道的那件事? 没等杜长风继续说,程煜当然也没有做出赌咒发誓之类的保证不说的承诺,他只是平静的看着杜长风,说:“爸,您是想说赵泽鹏其实是老程的得力臂膀,他们之所以一直保持针锋相对的状态,是为了让那些小股东们选择各自的阵营,而不会拧成一股其他的绳索来搞三搞四么?您是想说赵泽鹏跟我母亲争夺代理董事 长的位置也是为了用自己这个最强大的对手,打消其他人的觊觎之心从而提前帮我母亲扫清障碍么?” 杜长风并不知道这些都是程煜早就知道的事情,他还以为这是程煜根据他云山雾罩的那番话自己揣摩出来的疑问。 他苦笑着点了点头,说:“赵泽鹏就是这么说的,否则,我根本不可能对他有任何的信任,只要他让我反对你母亲的决策,我就绝不可能答应。但是,他这么一说,我分析之后觉得其实也不无道理,我打听了,他虽然在决策上经常跟你母亲唱反调,但往往都是在替你母亲的决策拾遗补缺,最终,他反而都会投你母亲 一票。这太像是特意要保持一个佞臣形象的忠臣了。” 程煜突然笑了,憋不住的那种,脑袋歪道一边,他觉得他和杜长风真是可笑,山路十八弯的绕了千山万水,一个绝不说,一个欲言又止,但其实,两人掌握 的,都是同样的信息,同样的内容。 看到程煜的笑容,杜长风也愣住了,他不知道程煜为什么要笑。一开始,他以为程煜是怒极反笑,或者觉得赵泽鹏的话错漏百出偏偏他杜长风信了,所以程煜是在冷笑,又是嘲笑,还有那么点讥诮的意思在里边。但是很快,杜长风发现,在程煜的笑容里,似乎并不掺杂其他情绪,而只是单纯的觉得某件事有意思, 又或者只是听到了一个狠狠打到他的笑话,那是真实的笑容,没有半点杂质。 这下轮到杜长风不明白了,他只觉得颇有些恍惚,程煜这是笑什么呢? 程煜很是笑了半天,终于停止了下来,只是脸上的笑意依旧遮掩不住:“爸,您说可笑不可笑,其实我早就知道赵泽鹏是老程的人,他俩就是在这唱皮里阳秋 的戏码呢。” 杜长风呆立当场,道:“你早就知道?” 程煜点了点头,说:“当然,也没那么早,其实就是在他上演夺嫡的那场宫廷大戏之后,林律师告诉我母亲,说老程曾经交待过他一句话,那就是股东里,最值得信任的人就是赵泽鹏。我母亲当时就告诉我了。当然,我那会儿还是提醒我母亲要多加分辨,虽然林律师这次看上去肯定是站在她这头的,但他那次的行为只是代表整个律师团队,老程的安排他不可能不照做,但是谁又知道林律师本人是怎样的呢?所以我母亲一直很注意赵泽鹏的行为,经常跟我沟通,到目前看来,我对于他很多行为的分析跟您一样,赵泽鹏的确就是在用这种看似反对的方式,替我母亲的决策拾遗补缺。提出者和反对者最终都支持的决策,其他人也就无从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