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太妙, 这条公路上肯定还有别的安全检查点, 咱们干掉了其中的一个, 另外几个说不定马上就会发现不对劲。到时候咱们算不算是误打误撞,替那个不知名的探索者小队背了黑锅?”格尔莫一边开车, 一边担忧地说:“而且,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越野车的远光灯在黑夜里简直是一个活动的标靶,我们的行踪很快就会暴露的。”
“这真是一个坏消息。”秋雁山在后排研究她新“捡来”的各种枪械, 一边接话道:“我记得,我们应该还有一个好消息?”
米兰达欢快地说:“没错!”
封勋将手里的个人终端扔给她:“让格尔莫自己研究吧。”
对讲机的通讯范围是有距离限制的,军队要想在诺大一片砾漠中开展搜捕行动,就不可能只依靠这些走出五百米就失去信号的对讲器来完成任务。所以, 那位已经嗝屁的小队长便是利用自己的个人终端,来和上级及其他搜查部队进行联系的。
当然了,他们的频道进行了一些加密处理。
不过这个难不倒格尔莫。
这名陷入工作状态的男孩儿甚至可以一边开车, 一边单手操作光屏破解系统密码。
秋雁山对此习以为常,倒是米兰达和封勋甚少见过他这种状态,前者惊呼“小哥哥越来越帅啦”,后者则抱臂旁观了一会儿,然后兀自摇了摇头。
秋雁山摸枪的动作不停, 随口问:“怎么?”
“没什么, 有些感慨而已。”封勋嘴角一掀:“当时小看他了, 我们输得不亏。”
秋雁山:“嗯?”
封勋收回视线, 转而盯着她, 然后他伸出食指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下。
秋雁山条件反射捂住自己的脖子,她几乎立刻联想到那是什么意思——他在说他们的第四轮战场世界。
当时她与封勋在破败的歌剧院打得飞沙走石,封勋以为自己干掉了这支小队的最后一人,不想却被悄悄躲起来的格尔莫来了个“黄雀捕蝉”,最后和秋雁山一起葬身火海,与胜利只差了一步之遥。
“那时,在我们两个队伍初次交锋中,他的胆怯给了我某些错误的判断。”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败,轻轻道:“现在想想,能够踏进战场并活过了第一天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庸才。我的轻视和小觑才是落败的关键原因。”
他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所以格尔莫也听见了这段话。男孩儿握着方向盘没吱声,不过此时如果有人凑近了去看他的表情,一定会发现格尔莫神色间似乎有点儿别扭,还有那么点儿害羞。
秋雁山这回连手里的枪也不拆了,她扭过头,稀奇的看着男人:“你这是……在做战败总结?在承认自己的错误?”
封勋将后背靠在座椅上:“你就当是吧。”
秋雁山往他身边凑了凑:“难得啊,我平时都只听见你嘲讽别人。”
封勋斜睨她:“你在说你自己吗?”
秋雁山立刻指责他:“你看!这就开始嘲讽你的队友了!”
封勋摇摇头,诚恳的回道:“不好意思,这句真的是实话。”
前排两位很小声的笑了起来。
秋雁山翻了个白眼,坐回去继续摆弄新上手的那把冲锋|枪。
封勋仿佛没看出她的息事宁人。他一伸手,按住她的脑袋撸了两下:“你不反击?唔,那就是认输了。”
秋雁山一边往旁边躲,一边再次把枪扔了:“谁认输,我那是让着你。手拿开啊,再扒拉我的秀发,咱们的停战协议立刻作废啦!”
格尔莫听见她说到“秀发”,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封勋倒是没什么不适,他只是等人说完,又对着那一头乱毛使劲儿撸了个爽。
秋雁山:“……”
四野无人的砾漠公路上,本还行驶稳健的越野车突然摇晃起来,歪歪斜斜开始跑出S型的弧线。
格尔莫一边踩刹车,一边哇哇大叫:“后面的!你们怎么可以在车里就打起来,这是越野不是大巴车,没有那么多空间,你们至少让我把车停稳了出去再打啊!”
米兰达兴奋极了,她简直想捧起脸转圈圈:“哇——亲他!燕大哥快亲他!用什么擒拿,用嘴——用嘴啊——”
秋雁山百忙之中拉开车门,后座上的两人很快滚下车去,还没站稳便你来我往的打到了公路外面,重新投奔更广袤的战场去了。
格尔莫和米兰达下车围观,后者甚至找出两块儿布条握在手里上下挥舞,充当拉拉队员蹦蹦跳跳着给越打越激烈的两人欢呼呐喊。
——就是喊出来的加油词有点不可描述。
格尔莫越听越不对劲:“米兰达……燕山哥刚刚那一招好像不叫观音坐莲啊……”
米兰达充耳不闻:“上了他——加油!燕山哥哥加油——顶他的腿,对对,就是这样,扒他衣服——”
许是这魔音太过响亮,秋雁山听着听着,竟然迷迷糊糊真的抬起脚,她顺着力道顶开了封勋的左腿,然后整个身体都向着对方撞了过去。
米兰达幸福地感叹:“哎呀~!脐橙其实也不错……”
格尔莫:“???”
一直到两人都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