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护士的帮助下搬运着轮椅,一边像个新晋奶爸一样,装模作样地询问对方:“我需要给他准备母乳和奶瓶吗?还有纸尿裤什么的,毕竟他现在身体还不协调,他现在能像个普通婴儿一样爬行吗?还有,他好像一直没说话,这个也要重新学习吗?”
护士难得露出个笑脸:“哦,不不。新入驻的灵魂不需要模仿幼年人类生活,这些东西他都会。不过如果你们希望重新体验这种不一样的乐趣,我们也不会刻意阻止,毕竟牛奶对伪人类来说也很有营养。”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纸尿裤就算了,我们都没用过那东西。”
秋雁山心想纸尿裤怎么能就算了,必须穿起来啊,一边故意说:“没关系,他喜欢这个。我刚刚说纸尿裤的时候,看见他眼睛都亮了。”
护士惊奇道:“你观察得真仔细,我开始相信你能照顾好他了。”
封勋:“……”
封先生现在就想撕了口罩,掰断项圈,踹翻轮椅,然后招出飞花刀把面前这俩人砍成十八段。
但他不能,所以只能闷不吭声的闭目调息。
还不能让脖子上的项圈感应到身体数值的攀升,谨防身份暴露。
呵呵。
格尔002用默认的女声提醒他:“不得恶意攻击队友,请主人收敛杀气。”
“系统正为您调节监控器数据,请不要进行剧烈活动。”
闭嘴,辣鸡。他在心里冷冷道。
一直到走出医院,他都不曾再说一句话。
秋雁山感受到身前凉飕飕的杀气,心想:封狗怕不是已经被气得厥过去了吧?
送他们出来的护士在医院正门处止步,远远看着他们离开了。
秋雁山回头见再没人关注他们,这才松了口气,弯着腰趴在轮椅扶手上:“这个世界真是变态啊。”
封勋闭着眼,不愿意搭理她。
“老封啊,你不会是被气死了吧。”她一手搭在封勋肩上,侧过头好奇的观察他颈间的金属环:“你在负五楼有没有看见真的新生儿?它们是怎么寄生人类的?”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刮了刮项圈的金属表面,惊奇的发现它竟然是温热的:“她刚刚说了颈椎上的伤口,你这下面也有吗?”
封勋终于翻起眼皮看了看她,却仍是不准备说话。
秋雁山诚恳道:“我也不想你经历这个的,都是战场系统的错。乖,你还只是个宝宝,快把手里的刀放回去,爸爸不喜欢舞刀弄枪的熊孩子。”
飞花刀被封勋招了出来,封先生面无表情的拔出刀,锵的一声插回去,再拔|出来,再插回去。
秋雁山:“……好吧,你开心就好。”
他们在距离医院两个十字路口的地方停了下来,秋雁山左右观望片刻,确定周围没有行人,这才开始给格尔莫发信息。
“喂,我说你真的不能走路了吗?”她余光瞄着封勋,还是忍不住好奇问。
封勋终于张开嘴说话了,他冷冷道:“可以走。”
秋雁山:“那你还坐着干嘛?”
封勋仰起头,瞥一眼她,嘲道:“你不是我的监护人吗,那就推着吧。”
秋雁山从他眼中看到了四个大字——互相伤害。
她和蔼的摸了摸封勋的脑袋:“儿子,你可真顽皮。”
封勋任她抚摸,嘴角噙着抹冷笑:“呵。”
等格尔莫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大老远便看见有个人在马路上蹦来窜去,看起来就很有活力的样子。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马路上冷冷清清,只那一处热闹得不行。
走得近了,他才发现秋雁山屁股后面还追着把不起眼的飞刀。
那刀有半条手臂长,它仿佛极有灵性,认准了秋雁山便穷追猛打,对她旁边坐在轮椅中的另一个男人却一直都视而不见。
格尔莫有些不敢上去打招呼了,他害怕那把刀也来捅他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