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整天实在累成狗,就连起个身都七老八十、腰酸背痛腿抽筋状,最后很凄惨地又趴回了程彻身上,不甘心地蹭着他脖子:“吃不到也舔一舔。”
程彻好笑又无奈,用没伤的那只脚踹他。
闹完了,赵清嶺终于打算睡了。
迷迷糊糊地,不忘咕哝:“彻彻,明天按照计划,是要清早坐火车去克拉科夫一日游的,我要是起不来,你得把我踢起来,别心疼我。”
“好。”
“呜嗯……不知道出门的时候小心点,能不能甩掉许博他们。总不至于那么执着……跟我跑那么远吧?”
克拉科夫,是位于波兰南部的旧都。
二战时期的纳粹将军府所在地,很多战争遗迹比如奥斯维辛集中营、辛德勒的工厂都在这个地方。
和华沙不同,是一个美丽、充满历史厚重感,有一点点小压抑的城市。
三个小时火车,还是有点远的。
正困着,床头电话响了。
喂……
这都他妈晚上快十二点了。
赵清嶺睁开眼睛皱眉去接。什么不开眼的前台,这个时间打电话影响客人休息?
……
结果,电话是许博让前台打的。
并不是因为被白白遛了一天的狗,气不过而骚扰赵清嶺,而是就刚才,半夜,许博和李小梨在被遛完回酒店的路上,被人给抢了!
波兰按理说,是一个非常和平的国家。
然而,即使再和平的国度,也不能保证一定没有小偷小摸、一定没有拦路抢劫。
小概率事件,偏偏就被这俩人给遇上了。
更惨的是,他们的全部证件、银行卡和现金都没有放在酒店里,而是背在了随身包包上。
一次抢劫,全部丢光。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哭都没有眼泪,幸好仔细一想——好歹还有个认识的赵清嶺也在波兰,还跟他们住在同一家酒店里。
……毕竟是同胞。
再怎么有仇,这种时候总也不能一点都不帮。
赵清嶺伸出援手的方式简单粗暴。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不耐烦地甩给了许博五万块钱:“足够你俩补证、买机票回国了。”
给完,他回房间,继续关门抱着爱人睡大觉了。
第二天清早拖着疲惫的身躯爬起来,背上包去赶火车。
程彻送他到门口,叮嘱了一大堆。
等人走了,刚打算补个回笼觉,房间电话又响了。
……
赵清嶺搭上了去克拉科夫的小火车。
车咣唧咣唧开了老远,九点钟,他估计着程彻也差不多该睡醒了,就弹了视频过去。
程彻起床是起床了,身后的背景却不是酒店。
“咦,彻彻你在哪,你出门了?”
程彻:“我在领事馆,陪那两个人补办证件。”
赵清嶺:“艹?!”
赵清嶺:“陪许博他们?怎么是你陪?”
程彻无奈,微笑。
谁让他一早接到了许博从前台打来的电话。电话里,许总整个人低声下气、超级无助,几乎是在求他了。
那两个人吧,这次也真的是很惨。
一夜过去,劫匪尚未抓到。两人如今身上只有赵清嶺给的五万块钱,其它任何证件都不在了不说,连手机也被抢了。
大清早的,华沙卖手机的店又没开门。
即使能买到新手机,后续还不知道这地方该怎么操作补卡,波兰语又不是很会。
现代社会,异国他乡没有手机没有身份又没有钱,真的要分分钟被打回原形。
完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状态。
“他们两个完全懵了。但我之前做攻略的时候,是留心查过丢东西这一类的事件万一发生了是要怎么操作的。”
视频里,程彻跟赵清嶺耐心解释。
“补证手续其实不难,但流程有些麻烦。许博现在整个人状态都不太好,一起来的那个小姑娘又一直哭一直哭,我没办法……就还是帮他们一下吧。”
那俩个人,此刻正在旁边排队领表。
程彻把镜头偷偷转过去了一下,许博失魂落魄,小姑娘鼻子哭得红红的。
赵清嶺:“……”
确实看着很惨。
本来还想说谁让他们想抢线路,活该、报应的,也说不出口了。
“那彻彻,你要注意脚,别走太多路。”
“帮完他们就赶紧回酒店,记得好好吃饭。”
“我晚上尽量早点回去陪你,嗯?”
……
在程彻的帮忙下,许博和李小梨在领事馆的流程走得特别顺利。
所有的材料已经办妥交上去已是中午,从领事馆出来,程彻带他们在附近吃了个饭。
“你们要往好处想,”他劝他们,“至少手续已经办完了。”
“还好今天是周五,如果是周六、日丢了证件,领事馆连门都不开,你们是要等到下周一才能弄的。”
“也是啊……”
手续是办完了,却还要等国内护照签发地的回函。
之后再申请新签证,这个流程时间可就没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