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丫鬟帮她穿衣穿鞋。
从寝室出来,明间的桌上已经摆上了热腾腾的甜汤。
“这是厨房上送上来的藕粉酒酿圆子,没敢放糖,只加了点桂花蜜调味。”
上了年纪的人少吃甜食,偏偏原主又是个嗜甜的人,底下人便想着法子,既能让原主过了瘾,又不至于伤了身体。
毕竟原主是舒家的定海?????神针,她要是身体有个不好,对整个舒家都是不小的震荡。
初心是不大爱吃甜的,但这碗藕粉酒酿圆子倒意外对她的胃口。
许是肚子里实在没食儿,初心喝了半碗才罢手。
就这会儿初心起床的功夫,三个儿媳妇已经听到了信,赶过来请安了。
“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已经在院里等着了。”
初心也想通过三个儿媳妇的口,了解一下家里发生的事,然后她才好开口。
初心让丫鬟把人叫进来,三个儿媳妇按着顺序一一进门。
打前头的是大儿媳妇于氏,大房原是原主最看重的继承人,偏偏儿子孙子一齐折在马匪手里,经历了丧夫丧子,于氏的性格也越发沉默,轻易不愿开口。
中间的是二儿媳李氏,喜好搬弄是非,有小精明却无大智慧,一心觉得大房没了男丁,将来舒家继承人少不得在她两个儿子里头挑一个。
至于三房的舒佩明,直接被李氏给忽视了。
老三是个老古板,儿子也没伶俐到哪儿去,加上老三媳妇又是个面团性子,只要一逮着机会,李氏就在原主面前揭三房的短。
舒佩明的母亲陈氏走在最后面,耷拉着脑袋,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三人进来恭恭敬敬见了礼,便询问起小姑子的身体情况。
“景澜算是熬过来了,以后慢慢养着,总能好的。”
三人分别表达了自己关心后,于氏就当起了哑巴。
初心扫了一圈,见李氏眼巴巴看着她,明显是有话要说。
初心心底里是明白李氏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但原主是不知道的。
“我走这些日子,家里有什么事吗?”
初心虽是在问三个儿媳妇,但眼睛却单单扫过李氏。
李氏眼睛一亮,嘴巴就开始活动开了。
“娘是不知道,您老人家要是再晚些回家,家里的规矩都要被老四给败坏完了,新婚不到一个月,就明着纳妾,周家那边虽然没说话,但肯定是不高兴的,真不知道弟妹平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李氏明摆着给三房上眼药,于氏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淡淡样子,陈氏则是变得紧张,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好。
“谁做主让他纳的妾?”
初心淡淡问了这么一句,却惹得陈氏浑身一颤,头越发低了下去。
李氏嗐了一声,“娘还不知道弟妹的性子,经不住佩明那孩子几句好话一哄,就稀里糊涂答应了。”
陈氏可不敢背这个锅,慌忙解释道,“没,儿媳没作过这个主,是佩明他硬要把人带回家里来,如今那个钱窈是没名没分的在家里住着,儿媳也吩咐过下人,不许乱嚼舌头,周家、周家那边许是不知道。”
李氏嗤笑一声,“弟妹也别把人想的太傻了,老四媳妇过门的时候可是带了陪嫁下人过来的,人家未必不会传话回去,人家拿的是周家的工钱,自然站在老四媳妇一头的。”
陈氏还想再替自己辩白几句,见初心抬起手,立刻不敢再说了。
初心发话道,“既然一没人做主,二没过明路,那就让佩明从哪接来的就送回哪儿去,总之不能留在舒家。”
李氏一直让人关注三房的动静,自然知道这人现在已经不好送回去,她也乐得看戏,扫向陈氏的眼神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陈氏脸色一白,支支吾吾的说,“佩明他,他已经把人收房了,怕是、怕是送不回去了。”
这要是换了原主在,老早就动怒了。
上了年纪的人最忌喜怒太过,初心还打算安稳活到八十岁,加上又不是她亲孙子,所以也没太生气。
“这人咱们舒家不认,佩明要是不肯送,就让佩明带着他的小幺儿一块儿出去吧。”
“娘——”
陈氏声音都变了。
儿子就只是纳个妾而已,几个老爷谁没纳过小的,怎么偏到了自己儿子身上,就变成了多严重的错处了。
“弟妹呀,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回去料理了那个小的,娘她舟车劳顿,才刚歇过来,你就别找事让娘烦心了。”
陈氏心里正乱成一团麻,偏李氏在旁边不听的搅事,她就是性子再面,也不免有些恼怒起来。
李氏看到陈氏的眼神,哎哟一声,跟初心告起状来。
“娘,您看看,我好心替弟妹出主意,她还疑心我要害她,可见好人做不得啊。”
初心被李氏的声音吵的头疼,“好了,没事就都回去吧,各人管好各人房里的事,别叫外人看了笑话。”
原主积威已久,三个儿媳妇也都利落起身,依次离去。
等人走尽了,初心接过丫鬟沏的茶,喝了半盏,才觉得心里舒坦不少。
陈氏回去后,肯定会跟舒佩明商量,暂时把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