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芸现在正在修养身体,您也知道她多疼潇潇那孩子,万一知道了,我怕她受不了这个刺激,还有潇潇那孩子,我想着不如等阿芸身体养好了,到时候再把潇潇从学校叫回家里,咱们一家人坐到一起,好好把事情说开,尽可能别让两个孩子受太大伤害。”
郑叶均说着,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眼季桐。
“当然,她……我是说桐桐,先就在家里住下,有什么缺的就让下人去买,至于今天晚上的宴会,就先介绍说是亲戚家的孩子,妈,您看……”
郑叶均被初心的目光越盯越心虚,后面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这话你自己琢磨琢磨,亏心不亏心。”
初心虽然嘴巴上扬着,但眼神中却没有丁点笑意,“我知道你们夫妻疼郑潇,到底在你们跟前养了二十年,就是养只猫儿狗儿都有感情,但你们也得替你们亲生女儿想想,她在外头吃了二十来年的苦头,你们不说心疼她,反而反过来算计她,你还有点儿当父亲的样吗?”
郑叶均被说的头都不敢抬,他并非不明事理,正因为理亏,所以才看都不敢看季桐。
“我今天能把桐桐带回来,又请了亲戚朋友上门,就是为了给桐桐正名,我不管你们夫妻是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这事都我都非办不可,谁也别想做我的主!”
郑叶均听出初心话语中的怒气,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房间霎时安静无比,一旁的季桐紧咬着唇,勉强才没失态。
这时,严妈在门口请示,才打破了屋里的寂静。
“老夫人,客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初心拉着季桐起身,最后警告郑叶均,“你要是还有个当父亲的样子,就给我高高兴兴的给桐桐好好做回脸,我也不是那容不下人的,你们夫妻私底下想怎么补偿郑潇,我不会管,就是私房都给了她,也是你们夫妻自己的事。”
郑叶均只能连连称是,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他还能强拦着不成,何况他也拦不住,谁敢做他亲妈的主,除非老爷子还在世。
潇潇那边,也只能他跟阿芸私下多补偿了。
郑叶均叹了口气,整理好情绪,跟上了初心跟季桐的脚步。
楼下客厅里,灯光熠熠,酒杯交错。
客人彼此都相熟,互相寒暄,偶尔也会相互试探对方是否知道郑老夫人请大家来的原因。
黄芸本来在楼上躺着,听进来送汤的佣人说客人上门了,为了不失礼,强撑着换上了会客的衣服,并在脸上化了得体简单的妆容,让佣人扶着下楼跟客人打招呼。
客人大多都知道黄芸做手术的事情,对她多有照顾,没让她久站。
郑家其他房的人看着黄芸在人群中如众星捧月,眉头微蹙,眼神中划过一抹嫌弃。
“瞧她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好像生怕别人忘了她这位郑太太。”
“少说两句,这里是老宅,看,三婶出来了。”
郑家人先一步发现出现在楼梯口的初心,一时间大部分的目光都朝楼上聚集了过去。
季桐挽着初心的手臂,内心紧张无比,手心里已经有些微微湿粘。
初心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说,“别怕,都是郑家的朋友,还有亲戚们,等会儿我带你认识认识,往后就熟了。”
季桐小声嗯了声,暗自深吸口气,鼓起勇气,昂头挺胸的迎接众人充满探究的目光。
“老夫人身边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没见过?”
“看眉眼跟老夫人挺像的,应该是郑家其他房的吧。”
“我看未必,你瞧后面郑叶均那副表情,跟丢了魂似的,别是弄出了私生女。”
“嘘,小点儿声,黄芸还在呢。”
郑家人其他房的人倒没出声,反倒是郑家的朋友们在小声猜测。
至于黄芸,在看到季桐的那一刻,她的脸色就瞬间变了。
再厚的腮红也遮不住她脸上的苍白,尤其是眼中的惊恐和不相信,让人一眼就察觉出其中有问题。
“郑太太,你还好吧?”
有人好心的问了一句,却也让黄芸回过神来。
她冲客人说了句失礼,然后就大步朝初心和季桐奔了过去。
要知道黄芸下楼的时候还让佣人扶着,现在却健步如飞,可见季桐对她的刺激有多大。
黄芸赶到初心和季桐面前,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季桐,反而目带控诉的看着初心。
“妈,您非得在这种场合给潇潇难堪吗?潇潇她到现在还蒙在鼓里,我本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慢慢告诉她,尽量降低对她的伤害,可您今天要是把她介绍给亲朋好友们,岂不是让人在背后嘲笑潇潇吗?”
黄芸越说越激动,泪水蓄满眼眶,摇摇欲落。
这副样子并没有让初心怜惜,反倒是让郑叶均心疼不已。
“阿芸,你刚做完手术,不要太激动。”
郑叶均扶住黄芸摇摇欲坠的身体,小声安抚道:“亲戚朋友们都看着呢,我先扶你上楼,等我慢慢跟你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他是怎么转脸就放弃了自己疼爱二十年的女儿吗?
黄芸失望的看了郑叶均一眼,“你知道一旦今天宣布了潇潇是抱错的,对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