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时政,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三郎是一副思索着的表情。
“他是北条氏的家主, 他的女儿你一定能想起她的事迹。”清少纳言听到居民的议论, 心中大致明白了他们在说些什么。
“他的女儿是谁?”
“北条政子。”
“那不是大河剧里面出现过的人物吗?被后人称呼为’尼将军’的政治家。她的丈夫就是源赖朝吧。”
虽然三郎对历史的不开窍程度是有目共睹, 但是这样口口相传的著名历史人物他还是清楚的。在战国时代三郎听到今川义元等人的名字就知道他们是著名的武将了。
“后人对北条政子的分析不一呢, 三郎你觉得正值这个年纪的北条政子,到底是天真无邪的少女, 还是从小富有心计呢?又或者是问北条政子与源赖朝的结合到底是政治婚姻还是爱情萌动呢?”
“我对他们并不了解, 这么评价的话也得不出答案, 既然两个人结合成为了夫妻,那么一定是有着感情吧。”
“这么想也没错,我也无法在后人的记录中肯定地去评判他们呢。”
在那些有趣又或是扑朔迷离的历史事件中, 总能透露出那些人物隐匿的一些心思,甚至在后世全局的分析下显得准确而又有力。毕竟是从考古和各种历史书籍中考据出来的,但是仍旧不是第一手的信息。
能够亲眼见到, 并且曾经参与到历史中去,真是幸运呢。清少纳言这么想到。
比如说以行事疯狂暴戾著称的织田信长, 事实上却是这样不拘一格,爽朗大度的人。
身处劣势如何不攻心计?
源赖朝在河边洗了一把脸, 清澈的河水照映出自己坚毅的脸庞和坚实的臂膀,那是在日复一日的锻炼中体现出的身体的力量。
这是自己在伊豆度过的第几年?繁荣美丽的京都之景还历历在目, 与政治与经济都落后的伊豆形成了巨大对比。
我会将本该属于源氏的东西都夺过来。
因为源赖朝是罪臣之子,旁人都不愿意与他有来往, 生怕被牵连上“谋乱”的逆名。
源赖朝听到旁边的树丛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 一截白色的和服露了出来, 那是一名清瘦美丽的女子,犹如一支洁白的铃兰花。
那是源赖朝的情人,见到她,源赖朝也放松了警惕。
“我的父亲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我和你在一起,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不是说过了吗?既然如此,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吧。当初也是说好的,这样对我们都好。”
“可是——你难道就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我虽然挺喜欢你的,但是你的父亲已经为你定好了婚约者吧,你也到了不得不出嫁的年纪了,我们的关系就结束吧。”
女子呜咽着,在源赖朝这样的态度下,父亲那富有威压的身影再一次浮现在了她的心中,她绞弄着衣袖,咬了一下嘴唇,“能说出这么冷静的话,你究竟是厌烦我了,还是天性如此?第一次见面,我就被你身上与众不同的文雅气质吸引了,即使你是源氏之子,但我还是愿意和你在一起。但是,你难道是只需要一个情人吗?”
“话说到这个地步就够了,不用再说一些难堪的话语了。”
“关东的武士,会为了保卫家园与土地和家人团结起来,妻子与丈夫彼此忠贞。如果我被你所吸引的恰恰是你的风流的话,那还真是不幸呀。”
说完这句话,女子就转身离开了,如同一只小鹿一样钻入了树丛。
女子匆匆忙忙地从树丛钻到了一侧的小路上,踏上小路的泥泞,没注意到撞到了小路上的行人。
“啊,对不起。”
清少纳言注意到了撞上自己的女子脸上的泪痕,很快移开了视线,“没事。”
“在这样泥泞的小路上走路可要小心一点呀。”走在这条路上,三郎的木屐沾上了不少泥土。
“好的,谢谢两位大人。”女子鞠了一躬,就急急忙忙地朝着清少纳言与三郎的反方向走去。
“女子一人出现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是不是很有幽会的感觉呀?”三郎看了一眼女子的背影,“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呢。”
“鉴于你那恐怖的直觉,我觉得就是你猜测的那样了。”清少纳言对这名擦肩而过的女子没什么感觉。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把远处的群山都披上了一层烟雨朦胧的轮廓,树木也在飘摇的风雨中洗刷出青翠的绿色。
在前方的路上站着一个男人,凝视着路的尽头,没有戴斗笠,与清少纳言和三郎是面对面站着。
“这位小哥,在雨天这么站着很容易感冒的哦!”三郎提醒道。
“你们不也是吗?在雨天还宛如无事般赶着路,神情悠闲得和游山玩水一样。”
“那我们都有些奇怪呢,不必互相提醒了。”清少纳言不禁多打量了他几眼。
“我很快就会回去的。你们看起来不像是伊豆的人,是外乡的人吗?如果要出城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走就行了。”
“谢谢小哥,我们是准备去京都,如果路上有什么可以乘坐的交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