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垂的性格,虽然他喜欢对方,但是将自己所知全盘托出,也是不现实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楚月灰自己聪明过人,虽然情报收集得并不完整,但也七七八八,拼凑之下,得出了一个结论。
杳杳闻言皱起眉头:“这样,四境的反应岂不是很大?”
傅灵佼点了点头,并说现在四境一片哗然,不少人站出来觉得昆仑这段时间的反应有失正常,也有一部分人去翻当年的旧账,想知道风霭的死因究竟是怎么回事,又问什么会先被宣布失踪,然后才宣布死讯。
“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巫南渊听后淡淡道,“尤其是对于风疏痕来说。”
杳杳慢慢思索,然后道:“之前我们因为被追杀,事出仓促,一直没有机会放出消息去。其实最早我也这样想过,但是这件事由我们来做,或者是由你们来做,都不妥当。”
“没错,”巫南渊点头,“楚月灰这样说,相对来说较为客观。而且她这般举动,也为风疏痕提供了便利,这能想到这个时候,他会亲自杀上门去呢?”
事情峰回路转,杳杳有些措手不及。
云水宫。
她咀嚼着这三个字,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月灰应该非常恨我才是,然而这件事,其实算得上是帮了我们,”杳杳有些茫然地喃喃自语,“究竟是为什么呢?”
巫南渊道:“我虽然不了解她,但听你叙述,大概也能猜出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叫林星垂保护师妹的是你,但是直接导致他死去的,却是昆仑人。她恨你是情之所至,而向昆仑寻仇,才是最终目的。想必在将这个事实昭告天下的时候,她也明白你们近日要有大动作。”
听对方逐一分析,杳杳的思路逐渐清晰了,她忽然明白了楚月灰的意图,还有她最终所说的那句话。
“可是这样,她岂不是将自己置于危险?”
巫南渊摇了摇头:“越是这样,昆仑便越不能动她。”
杳杳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陆时宜现在的伪善面具还没有撕去,如果贸然对楚月灰出手,那么最终被反噬的还是他自己,以及整个昆仑上下。他要飞升,他还需要自己的那些徒弟。
想到这里,杳杳不禁牵起嘴角冷笑了一下:“陆时宜现在一定气死了。”
“听说他变得很强,”纵然不在四境中活动,但巫南渊也听说了一些事情关于昆仑掌门的事情,“风疏痕有把握能够答应他?”
杳杳并不确定,她脸色变得有些不好:“我不知道,暂时不敢去想这件事。”
“再过一日,他就该有动作了,”巫南渊道,“如果需要,我可以去帮他。”
杳杳闻言一惊,她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向对方。此时对方也正回看她,目光之中除了一贯的温和之外,还多了几分试探。杳杳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她沉默了一会儿,终是摇了摇头。事已至此,她不可能再把巫南渊拖到险境当中,更何况她若是答应了,对方必将会伤心失望。
对她伤心失望的人已经够多了,她不希望再多加一个。
……
正如巫南渊所说,就在楚月灰成立云水宫的第二天夜里,昆仑忽然遭袭。
整个昆仑山都看得十分清晰,风疏痕以一人之力,重创了黎稚峰主,将他一掌打下了山涧。
这个白衣剑修的功力虽然尚不如当年的风霭,但是却更加锋利,锐不可当。他的剑意蔓延,甚至远远超过了昆仑的大阵,并且将整个大阵震出了无数的裂痕。
与此同时,梯山塔那道防线也溃裂了,并且因为秦暮峰主已死,导致不能修复,这让昆仑弟子的生平,就这样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风疏痕的忽然出现和惊天的一剑,仿佛在昭告四境,当年的事实,究竟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