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什么,杳杳有些脸红,她犹豫了片刻,将手抽了出来,磕磕巴巴地说道,“虽然……虽然我也不想,但是你这样我就不能思考了。”
风疏痕像是只会笑了一样,弯着眼睛,杳杳从未见过他这么开心。
“你别傻笑了,”她道,“说正事。”
“好,”后者点头,慢慢解释道,“其实我的疑虑就是,以黎稚的剑法,未必能杀得了重伤的我哥,就算他用毒,也无法做到完全的无知无觉。那个时候风霭的剑法已经练到就算斩雾不在身边,也依然能用剑意感知一切,包括危险,所以我很怕是……还有别的什么,我们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此言一出,杳杳也沉默了。
她已经清醒了很多,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风疏痕说的没错,和风霭打成平手的巫支祁,在重伤垂死的情况下,连带着逃亡奔波,一直被四境群修围攻了三个多月才力竭而亡。
而风霭在差不多伤势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会被轻易下毒?
“关于毒素,燕饮山什么时候能查出来?”杳杳问。
风疏痕道:“那名为阿钟的半妖正在调查,应该这几日就会有定论了。”
很多事情堆积在一起,涌入大脑,杳杳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抱住了脑袋,有些痛苦地说:“我们该怎么办,先弄清毒素,然后去询问南渊陌生文字吗?”
“嗯,”风疏痕伸手摸了摸杳杳的头,替她轻轻按着太阳穴,缓解着疼痛,“一件事一件事做,目前黎稚并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我想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可以用于查清楚这些,不要急。”
“明日,我将一部分事情告知灵佼他们吧,”杳杳道,“然后让桃核带他们暂时回昆仑,起码正法峰暂时有人在,昆仑也不会起疑。等到一切都查清楚了……”说罢她叹了口气,“其实我还没有想过,这件事之后要如何处理。”
风疏痕道:“如果让你知道了是谁杀死的春师兄,你会报仇吗?”
“应该会的,”杳杳斩钉截铁道,“纵然爹说过,要我不要意气用事,但是我想我还是会血债血偿。”
风疏痕笑了。
果然,杳杳仍然是那个杳杳。
他为对方掖了掖被角,嘱咐她早些睡,喝酒过后怕受风着凉,是最该好好休息的,而杳杳也破天荒地没有不听话,立刻乖乖闭着眼,很快就意识昏沉了。
风疏痕一直在床边,等到杳杳的呼吸平稳起来,才转身走到门口,推开门。
令他意外的是,在屋外小院中,林星垂正坐在石桌旁。
见门开了,少年起身,迎了上来,并且喊了一声:“师叔。”
这一年的时间,不仅让杳杳成长飞速,桃峰的其他人也是如此,尤其是眼前的林星垂,他的铸剑术进步极大,很快就已经有了第二把、第三把极品的剑。
有时他甚至戏称,等以后正法峰光大了,进门弟子一人一把,谁也不用抢。
“怎么了?”风疏痕问,“他们两个人呢?”
林星垂道:“已经睡了。”
少年犹豫了一会儿,问道:“师叔,其实我是想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和杳杳一直神神秘秘的,而且脸色不太好,我就想冒昧地来问一下。”
风疏痕本就有心告诉他们一些事情,偏巧林星垂聪明,居然已经看出了几分端倪,他便也不好继续搪塞隐瞒,于是回身关了门,轻声提醒道:“杳杳睡了,我们出去说。”
“好,”林星垂点头,而后关切地问,“杳杳如何了?她也真是的,分明不能喝酒,还非要逞英雄。”
“她郁结已久,若是不发泄出来,总归对修道不好。”
二人行至镇中一棵巨大的槐树旁,风疏痕看着眼前的弟子,慢慢道:“我们一直追查峰主死因,现在有了眉目。”
“什么?”林星垂愕然,“那究竟是谁?”
风疏痕道:“虽不能确定,但此人应当就在昆仑中,而且牵扯到十余年前,四境的一件大事,那就是我兄长,也就是上一任正法长老之死。”
林星垂脸色微微发白:“你们是如何查到的?”
“有燕饮山帮忙,通过毒素对比猜到的,”风疏痕道,“总之这件事我与杳杳之后会继续追查,你们无需担心。”
林星垂又道:“那么之前,小师叔你与杳杳冲突,是不是与此事有关?”
“是,”纵然心知对方的聪明,但风疏痕仍然有些意外,他无奈的笑了笑,“谁知最终还是将她牵扯了进来。”
“杳杳一定不会怪你,”林星垂道,“她……她对你的事情最上心。”
风疏痕看他,而后笑了一声,将话题岔开了去:“别想了,明日还要去东海看玄鲸,一定会起得早,早休息吧。”
“好,”林星垂点头,“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我和大师兄一定会照做。”
“保护好灵佼,”风疏痕道,“只有这件事。”
林星垂立刻答应了,而后他发现小师叔似乎有些不自然。
这种不自然,在提到杳杳的时候,尤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