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工夫过去, 金殿外的法阵突然发出异响。
飞隼传来消息:“玄避到了!”
“这么快?”杳杳猛地抬起眼,绡寒出鞘,下令道:“翎翀、降丘,立刻寻找法阵薄弱点, 全力攻击!”
说罢, 她也与风疏痕同时出剑,以剑气为指路标, 迅速锁定了其中一处术法较为薄弱之处,然后一剑砍了过去!
细密的剑影如流云般节次而至,片刻间,这坚固不破的法阵显出疲态。
而玄避进入只是一瞬间的事,于是在这缺口暴露的那一刹那, 杳杳立刻一步踏入, 试图直接冲过去。
但术法散开后又迅速合拢, 察觉到有闯出者,它立刻开始了反击。
杳杳只觉得一道术法光芒闪过,划过她的左臂,血光迸溅!
风疏痕神色凛然,抬手替她挡了第二第三道光, 然后伸出手想要抓住穿越光幕的杳杳:“向我这里来!”
杳杳奋力伸手:“小师叔!
此时无数光晕袭来,将风疏痕已经布满伤痕的手臂瞬间又被划破了几道, 杳杳感觉到全身都在被一种无形的压力疯狂挤压, 她内息翻涌, 口中充满了血腥味。
玉凰山咒法禁术, 纵然是照羽玄避等人,也决不能无视它的伤害。
“少主小心!”
见风疏痕在外施救,但在触碰到杳杳之前几乎没办法救她,降丘一急之下竟然猛地窜了过去,他年纪小,但五行术却功力深厚,几乎是瞬间,便靠着暴涨的妖族灵脉,将本打算关闭的法阵缺口撞开了一道更大的裂缝!
然而与此同时,更多光箭呼啸而来!
转眼间,少年纤细的影子便被包裹其中。
“降丘!”翎翀弯刀扬起,替对方挡了几下光箭的攻击,然而更多的却刺入了少年的皮肤当中,骤然渗出血液来。
降丘露出几分痛苦的神色:“少主快走——”
见对方就要撑不住了,杳杳一掌拍出,打向对方的肩膀,对方在这一掌之下迅速脱离了光箭的攻击范围,而她也因为反力,直接飞出阵法被风疏痕接住了。
“可恶!”杳杳踉跄着退了几步,被后者扶着站稳,而后她立刻看到光幕内侧满身是血的下属,焦虑地咬着嘴唇问翎翀,“降丘还好吗?”
黑衣少女抱住了降丘,迅速用简单术法对对方勉强止住血,而后她抬起头,低声说道:“少主,你们先去禁地,这里有我。”
降丘在过量的失血之下竟然还能维持清醒,他苍白向杳杳笑了笑,脖子上一道极深的伤口,若非翎翀迅速止住了,恐怕此时已有危险。
“我、我没事……”
杳杳攥着拳头,沉声道:“你们等我回来。”
说罢她转身,伸手拉住了风疏痕满是血的手臂,起咒御剑。
“是不是又要重新包扎了?”杳杳擎风飞驰,回首看对方。他们两人都不同程度上受了伤,所幸的是都不算严重,她的甚至更轻一些。
闻言,风疏痕笑:“只好再劳烦杳杳了。”
与此同时,玉凰金殿之中,那位不速之客也到了。
玄避一身黑金长袍,走入殿中时像是一团日光泼洒进来一般,周身所带的是逼人的明亮,几乎要刺伤旁人的眼睛。
照羽背向殿门,听到脚步声,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王兄来了。”
“照羽。”玄避并未上前,他站在被日光笼罩的地方,背上满是暖意,而照羽所处的位置却是明亮所不及,二人一光一影,均堕陷于昔年的回忆当中。
他问面前万妖之上的君王:“失去自由的滋味如何?”
照羽沉吟片刻,回过身来:“此时的你不也一样?”
玄避道:“如何一样?”
“燕饮山控制全部兵力,派你来杀我,然后你以为他是在等你回去吗?”照羽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其实妖主活没活着,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集权,得到兵力,最后完成他自己的事情。”
玄避无所谓道:“如果能杀了你,玉凰山交给他又怎么样?”
说罢他大笑:“你不会以为我对这地方还存有一丝眷恋吧?”
照羽看着对方,指尖从妖主金座上的帝江雕尊上缓缓抚摸过,语气怅然:“那也许是我想错了,我本以为百年前我不杀你,你知道原因。没想到多年过去了,你仍然如此恨我。”
“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吗?”玄避冷笑,“我想杀你和你想杀我,从来都是一样的。你不杀我,不过是过不去心中伪善的那一道坎,而我今日给了你名正言顺重新杀我的机会,照羽,你会放过吗?”
照羽闻言,沉吟了片刻,倏然笑了。
他从桌案上拿出那两支黄金杯,扬眉道:“没想到王兄占领金殿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去找它。”
“我也没想到你大军还没开始反击,就让女儿来偷。”
玄避毫不客气地回敬。
照羽扬唇,笑意竟然有些温柔。
他忽然手指微动,一样东西飞射出去,落入玄避手中。
后者一低头,发觉是一枚药丸。
“鸩毒,”照羽淡淡道,他拿了黄金杯来,放予对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