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羽, ”玄避一亮长刀,“多年不见了。”
后者看着眼前的兄长, 金红的瞳孔中闪过晦暗不明的情绪:“王兄。”
听闻对方喊自己曾经的称谓,玄避大笑,一拍刀柄转腕握住,飞身上来就是劈天般的一砍:“百年已过!你是不是从未想到,有朝一日我能从那可恶的胜芥水牢中出来?!”
照羽后撤躲过这一刀, 运灵力以五行术生生架住了锋利的刀刃。
“我的确很意外你能出来,”他道, “还打扰了我女儿的摘星宴。”
“女儿?”玄避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你这等冷心冷肺之人,居然还真装成了慈父?恐怕经年累月地哄骗那个小姑娘, 恐怕连自己都骗过了吧!”
听闻此言,照羽几乎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而后转守为攻。
“罢了,送你重回水牢, 我再为她办一次,到那时你就知道我究竟是不是在骗。”
“而这次,我会要你的命,还有整座玉凰山!”
玄避见他开始进攻, 更是兴奋起来, 卯足全部全力, 一刀劈了过去!
天地间唯二的凤凰对战, 周遭草木转瞬枯萎塌陷, 所至之处焦黑干涸,近乎浩劫。
他们几乎代表着妖族最强的力量,这一战,称得上旷古绝今。
“没见过吧?”看着窗外久久不能散去的烟波,和天底下只有顶级术法才能闪过的炫目光芒,杳杳回首对半妖说,“是不是觉得很壮观?”
随着问句,被波及到的侧峰轰然塌了一半。
前方的战火很快南移,看得出是叛军更强一些,正在推着玉凰山大军回到蛮蛮宫。
在地动山摇间,这半妖看得瞠目结舌,他知道妖主强,也知道玄避强,却不知道他们二人交战,竟然是这样一幅天崩地裂的模样。
“唉,”杳杳叹了口气,一副为难的模样,“既然爹都来了,那我也不能再等了。”
说着,她趁着半妖没反应过来时,顺手抽了他腰间的佩剑。
半妖被吓了一跳,立刻道:“来人啊!战俘要跑!”
这凌霄楼中很显然不止有一个守卫,在他一喊之下,立刻有四五条身影从窗户外翻了进来,有的手握长剑,有的使用符箓,均是一身杀气。令人意外的是,其中除了半妖竟然还有魔修,瞬间便将杳杳团团围住了。
她看了这几人片刻,倏然笑了:“行,我只有硬闯了。”
“这个照羽的女儿废物得很,”那半妖无所顾忌地说,“大家拿下她,万万不能让她去战场上给主上添乱!”
“没错!”另一魔修帮腔道,“这么一个小孩,咱们几下就收拾了。”
听闻此言,杳杳慢慢皱起了眉头。
“玄避说我废物也就罢了,你们居然也说?”言毕,她举起剑来:“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你们一起上吧。”
原本杳杳还顾及着自己老爹喜欢这栋小楼,不能随手毁得太惨了,但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正好照羽从去年开始就打算重新翻修,于是此刻她便直接控了一切属木的力量,让它们游移在指尖。
几个守卫对视一眼,发觉不太对。
眼前这个之前毫无作为、花架子一般的少主,竟忽然以极为娴熟的五行术,抽走了凌霄楼上的两根立柱,随后那立柱犹如两根木钉一般,对准他们而来!
杳杳轻巧地跳到窗棱上,手指虚虚放在唇边,一声锐哨响起。
“绡寒!”
只听“嘭”一声,贮放杂物的凌霄楼偏房窗门大开,绡寒迅猛地飞驰而来!
她飞身凌空抓住剑柄,旋身一斩,凌厉的剑光一闪而过,小楼立刻摇摇欲坠,三根基础立柱在垮塌的边缘,似是即将崩溃。
“我是废物吗?”杳杳好言好语地问他们,“你们挨个说说,我哪里废物了?”
楼内的半妖和魔修们此时也有些慌张,刚想效仿她从窗户钻出来,却被杳杳直接用几块木板封住了出路,她运木又运金,无数铁铆飞上来,直接将窗户钉了个严丝合缝。
魔修想逃,妄图用剑破开其他地方,然而杳杳一挥绡寒,剑气铺天盖地,阻隔了他们的所有逃生之处。
“唉,”杳杳道,“装了半天,我也是有脾气的。”
她不再作声却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几个魔修和半妖,在楼中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半天都找不到出路,被玄避压制多时的那股恶气总算是出了。
笑话。
杳杳想,自己打不过玄避很正常,但什么人都能来踩她一脚就是真瞎了。
这么想着,她抬手一剑,又斩断了一根基柱。
整栋凌霄楼慢慢倾斜,眼见着就要带着那群守卫摔得粉身碎骨了,杳杳却再出绡寒,让剑气成为依托,稳稳地将这即将崩塌的大厦扶稳了。
“别、别——”那半妖脸色煞白,他们完全无法破开这间摇摇欲坠的屋子,哪怕身为妖族能运用五行之术,但是在这古怪的小姑娘面前,一切都成了空谈。
来之前怎么没人告诉他们,这玉凰山的少主人这么强?
杳杳轻巧地站着,见对方是真怕了,于是点头:“饶了你们也行,跟着我喊,照羽四境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