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不易,没想到竟然还能过了摘星宴的第一试。
昆仑掌门乃禅修,多年闭关,导致这十余年的时间中,整个修仙界在昆仑的带领下,剑道与五行术蒸蒸日上,其他几道却鲜有能人。
此时突然出现一个古怪的丹修,不得不让人觉得惊奇。
“厉音柔的师父是一位很有名的丹修,叫明月孤,在制药和炼丹方面都颇有造诣,我曾请教过她不少的问题,”巫南渊很少说这样多的话,但面对杳杳时,他却在尽可能地说得详细,“这个前辈人很好,不过半年前,她过世了。”
杳杳有些意外:“去世了?”
“据说是一场意外,我与蜀山不相熟,也无人可询问,便一直搁置了下来。”巫南渊简单解释道。
“那你见过厉音柔本人吗?”杳杳又问。
巫南渊摇了摇头:“只是听说。”
她现在其实颇有些茫然:“小师叔说,厉音柔的状态很诡异,而且用符用得出神入化,是个不好对付的对手。”
杳杳琢磨自己与五行术对战时的情形,再套用于这蜀山弟子身上,估量着胜算。
巫南渊不语,将她脸上的伤口敷好,然后给几处淤青又涂了化瘀的药膏,纵然不是花花绿绿的药水,但因为杳杳肤色极白,所以看起来仍有几分可怜兮兮。
“你的小师叔还说什么了?”他垂下眼眸,淡声问,“教你战术?”
杳杳并没听出对方语气有些古怪,回答道:“他叫我联合朝衣和月灰,协作保存实力,用最快的速度将场上清成十六人,速战速决。”
这的确是一种较为便捷的打法:为了避免多生事端,能够去更加尽心竭力地准备第三场,所以第二场可以在有实力的情况下,以清扫的方式来迎战。
将那些侥幸进入第二战的弟子们统统淘汰,避免更多的麻烦。
杳杳说着说着,发觉对方脸色有几分异样。
“你怎么啦?”
“我觉得不好。”巫南渊抬起眼,淡声道。
“嗯?”杳杳有些疑惑:“哪里不好?”
“你不妨试试针对最强的对手,将他在第二场解决掉,这样省去了第三场抽签作战一对一时的弊病。而且倘若你淘汰了一名与你旗鼓相当的对手,那么第三战就势必会来一位容易战胜的,长远来看,这样更容易保存体力。”
杳杳听着,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也有道理,不过你和小师叔所说完全相反——我再想想。”
“你与他关系很好?”巫南渊犹豫片刻,忍不住问。
杳杳的思维仍沉浸在摘星宴中,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嗯?你方才说什么?”
巫南渊重复道:“你与昆仑的正法长老,看起来关系很好。”
“他是我小师叔嘛,”杳杳不疑有他,神色如常地回答,“平日里教我练剑,而且也很厉害,我们都很崇拜他。”
巫南渊听后不语,视线落向了别处。
纵然对方不常露出开心的神情,但如此沉郁,杳杳从小到大还未曾见过,她伸手在巫南渊眼前晃了晃,担心地问:“南渊,你怎么啦?不开心吗?”
“无事,”半晌,巫南渊看她,“伤口过风,疼吗?”
杳杳立刻摆摆手:“早就不疼啦,如果没有你,我可能都没法再打下一场了。”
巫南渊摇了摇头,低声道:“陛下一定有办法。”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杳杳忽然道,然后有些审视意味地扬起下颌看他,“你来摘星宴,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巫南渊拗不过她,只好无奈道:“昆仑医典中有我需要的资料,加之因为洄河时疫严重,我与百草峰主曾有过些许交流,此次前来,也是为了将药方彻底完善。”
“哦,”杳杳点了点头,“我还以为是你听爹说了我的下落,跑过来抓人呢。”
巫南渊听后眼中染了些许笑意,对她伸出手:“那么下次离家出走,可以优先考虑药谷。”
离家出走去药谷,那还不立刻被她爹逮回去?
想象了一下那番场面,杳杳忍不住垂下头吐了吐舌。
巫南渊见状,便也猜到了她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于是他佯装冷淡,朝她一挑眉,淡淡问道:“怎么?入了万宗之源,药谷便再不作考虑了?”
“当然不是!”杳杳可不想惹自己的大夫不高兴,立刻慌张地抬眸解释,岂料一抬起来,就直接撞进了一双比之前笑意更甚的眸子。
她反应过来:“你又逗我!”
……
回峰后,所有人都忙各自的事情去了,杳杳一人甩着手,在山间闲得发慌。
玉凰山的长老不知托十将带来了什么口信,照羽看后脸色极为不好,回房后几个时辰都没有出来。
穷奇、翎翀等人就在门口等着,谁也不敢进去过问,甚至还想拜托少主去探查一下妖主的情绪。
其实杳杳不问也知道,一定与自己有关。
她想着,之前在山中时,自己是仗着年纪小最爱胡闹的了,那些妖族长老早就不悦,认为与他们并非同族,不应当住在一起。
这还不算,加之自己老爹又一直不婚,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