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繁忙,只是除去练剑之外,我不喜欢背书。”
纵然杳杳说的只是一些生活琐事,例如上课时间过早,她的背诵篇目总是完不成。又或者是山中的野猴子实在是多,常常和她抢零嘴吃。
但照羽却听得十分认真,若是妖将在场,必定会以为妖主在听什么战事汇总。
杳杳说完后低头吃了枇杷,抬起头,她下意识看向桃峰的方向,但却没想到风疏痕此时也恰好看来,两人视线相交。
一时间,杳杳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才好。
她有些愧疚,桃峰所有人都把自己当做家里人,可她却一直不坦诚。
风疏痕遥遥地看着她,视线中并未有责怪的情绪在其中,反而就如每一日在桃峰中练剑念书吃饭谈天一般,露出了一个很平常的笑意。
这个笑容忽然抚平了杳杳皱成一团的心。
她愣了片刻,终于露出了这个晚上第一个轻松的笑靥,并举起了自己的酒杯——当然,依照羽要求,这杯子里只倒了些晶莹剔透的葡萄汁。
风疏痕笑了笑,同样举起酒杯,两人隔空一碰。
杳杳心情顿时大好,举着果汁慢慢啜饮。
“刚刚在看谁?”照羽忽然看向她,有几分好奇地循着杳杳的目光看过去,恰好对上了一身白衣的风疏痕。
照羽轻轻挑眉:“那是谁?”
“风疏痕,我们正法峰的小师叔,”杳杳道,“用剑可厉害了。”
“姓风?”
照羽朝对方一笑,然后不再看他。
“那些人都是你的同门?”
杳杳点头:“正法峰人少,只有我们六个人,但是大家感情很好。”
“原来如此。”照羽听后忽然站起身,慢悠悠地伸了伸手臂,脸上竟挂了些许倦色:“从南境到昆仑路途不近,我也很久没出远门了。舟车劳顿,今日不便陪各位论道,想先去休息了。”
他一站起来,所有人的交谈声便跟着停止了。
杳杳有些摸不着头脑:“爹?”
“那今晚,我就在你们正法峰休息吧。”照羽粲然一笑,做了决定。
昆仑上下顿时脸色齐变。
要知道,纵然桃峰已经正式更名为正法峰,可在不知情的其他弟子看来,仍旧是衰败破落,杂草丛生的。
黎稚固然清楚在春方远的打理下,桃峰的气候宜人再加上草木繁盛,已是一块人间乐土一般,可却远远不如昆仑其他山门气派堂皇。
若让妖主发现自己宝贝女儿睡在破庙一样的房间里,那他岂不要拆了昆仑山?
想到这里,黎稚连忙起身解释道:“摘星弟子都有集中住所,便于训练,杳杳今晚也不在正法峰。”
“嗯?这么说杳杳今晚没有自己的房间了?”照羽扬眉,一派怀疑的模样。
黎稚一顿:“倒——也不是。”
他皱起眉头,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爹,”杳杳连忙扯扯他的衣袖,也跟着站起来,“你来赴宴,峰主肯定是把住所都安排妥当了,如果不去,多浪费心意呀。我晚上还有事情要和师父商量,我们明日再见也无妨。”
照羽:“这么懂事?”
杳杳道:“反正我又不会再跑了。”
“也是,”照羽不知在想什么,沉吟片刻,很容易就答应了。随后他露出一个纵容的笑,对女儿说,“好,那明日我去正法峰找你。”
黎稚此时看向杳杳的表情转为了欣赏,这么识大体的金枝玉叶,和他那位剑峰出来的刁蛮郡主一比,后者简直惨不忍睹。
……
短暂的宴会结束后,杳杳让翎翀先去陪照羽了,自己则从后门溜了出去,她一身繁复华贵的裙子,跑起来哗啦啦直响。
杳杳拎着裙摆,飞速越过门槛和乾元殿侧面的小亭子,迈了几步,看到傅灵佼几人正聚在这里说话。
她一喜,刚打算喊,却“嘭”一声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杳杳晕头转向地后退几步,直到被对方抓住手腕,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她一抬头,看到风疏痕正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
杳杳惊喜道:“小师叔!”
她一出声,其他几个人也看了过来。
风疏痕不慌不忙地松开她,提醒道:“注意看路。”
“是!”杳杳连忙点头,一收手,袖子滑了下去。
她一身缀满了珍宝翠玉,在月色下给人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傅灵佼和楚月灰走过来,两人闭着嘴上下打量杳杳,目光炯炯,就是不说话。
被熟人这么看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杳杳连忙投降了。
“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还是傅灵佼沉不住气,直接扑了过去,抓住她的肩膀就是一顿猛晃:“啊啊啊!你是玉凰山少主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和我们说!看我们对着金叶子犯傻这么好玩吗!”
杳杳被晃得死去活来,连忙道:“停停停!”
傅灵佼停下手,气鼓鼓地看着她:“老实交代!”
“不是我不想说,”杳杳诚恳道,“我说了,你们难道就会信吗?”
“?!”傅灵佼一怔:“好像不会,可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