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着头不解,小小声问:“少主,你为什么要隐瞒身份?陛下现在可想你了。”
杳杳吓了一跳,连忙瞪他:“你突然说话,当心吓到别人。”
“不会不会,我很小心的,”降丘扑扇着翅膀,低声劝道,“您也是时候表明身份了,陛下不是说吗,要以诚待人。”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杳杳摸摸鼻子,“我有打算,你别管了。”
“哎,杳杳,”谈话的工夫,林星垂忽然凑过来问,“说了半天,怎么不见你提起自家?我们好像谁都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
杳杳立刻道:“我家就是个小渔村,又穷又破,你们一定没听说过。”
风疏痕忽然看她:“真的?”
杳杳正色道:“那是自然!家境平庸,不足挂齿。”
风疏痕听后笑了笑,没再追问,但杳杳心中却打起了鼓,她总觉得小师叔好像并不相信自己这一套说辞。
不一会儿,天色转阴,集市上的人却不见少。
几人正因为晚上回去帮师父熬糖浆而吵得不可开交,忽然有人匆匆走来,撞了傅灵佼一下。
小姑娘年纪小又瘦弱,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
“灵佼!”杳杳立刻扶住师妹,然后反手要揪那人的袖子,但对方竟然轻轻一闪身,格外轻巧地躲开了。
再然后,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人瞬间没入人群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杳杳拔足要追:“等等——”
风疏痕上前一步,皱起眉头:“怎么?”
“小师叔,那好像不是人,”杳杳道,“他好奇怪。”
说着,她拍拍小师妹的裙子:“灵佼,你没事吧?”
傅灵佼摇摇头,疑惑道:“怎么了,不是人是什么,难道是妖吗?可是他身上并无妖气呀。”
“也许有,”风疏痕道,“只是我们很难察觉。”
几人循着那怪人离去的方向看了半天,见均是前来逛集市的人,半个怪人的影子也无,想来是已经跑得远了。既然看不出个所以然,便只好放弃。
“我们去买面具吧,”傅灵佼扯了扯杳杳的袖子,“晚上河灯会时候戴。”
凤川信奉春神,在每年冬春交替时,总有在缅江放河灯的仪式。
届时无论男女老少,都会戴上仙山三万神的面具,一同祈祷祈愿,预示着来年将被各路神仙所庇佑,风调雨顺、丰沛富饶。
杳杳点了点头,虽然奇怪,却没再追究。
刚到春日,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转瞬间连风都变冷了。
面具摊位前人不少,杳杳挤进去拿了狐狸的面具罩住半张脸,然后扭头看风疏痕,笑嘻嘻道:“小师叔,我觉得这个和你更像。”
风疏痕闻言看过来,看着那粗糙的绘画,忍不住摇摇头。
他在摊位上寻找了片刻,拿起一个红色的面具。
那上面说不上绘制的是什么图案,但是羽毛纹路却栩栩如生。
将面具递过去,风疏痕道:“试试这个。”
杳杳接过,眨眨眼,忽然有些遗憾:“我应该穿那条红色裙子的。”
“我也这么觉得!”傅灵佼忽然把脑袋伸过来,她脸上戴了半片白色面具,遮住了大半表情,“当初你红裙执剑,特别好看。”
“那你还对我态度那么差?”杳杳忍不住和师妹秋后算账。
傅灵佼:“……哼!”
杳杳笑眯眯地气跑了师妹,又拿起一个面具,比风疏痕现在所戴的颜色要柔和许多,如果说对方的面具犹如剑锋出鞘,那么这个更像是皎皎月光。
她犹豫片刻,试探道:“小师叔,你要不要换一个?”
风疏痕拒绝道:“不必了,你们挑就好。”
虽然是意料之内的回答,但杳杳仍然莫名有些失望,她举着面具看了片刻,犹豫着打算放回去。
但这时,后者却忽然改了主意。
“罢了,”风疏痕道,他微微笑起来,“给我吧。”
杳杳眼睛一亮:“那这个我付钱!”
买过面具后,天色彻底转黑。
不少人提早点了河灯,戴着面具,朝缅江走。
路上,杳杳碰见了齐朝衣,人潮海海,对方竟一眼就看到了戴着面具的她。
“杳杳师姐,”紧接着又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竟然是身着白裙的楚月灰,她戴着一对弦月银铃耳饰,恬淡又秀致,“没想到你们也要去放河灯。”
“既然都到春神集市了,当然要一次逛完。”杳杳笑道。
楚月灰眉眼温柔,一一和桃峰众人打了招呼,然后道:“我和同门走散了,还好遇见了齐师兄,不然恐怕要独自在凤川呆一下午了。”
杳杳注意到,楚月灰说话时,林星垂总是好奇张望。
她这个二师兄,鲜少对异性产生兴趣,但每每这五行峰小师妹到来时,他总像山间雄孔雀开屏一样兴奋。
想到这里,杳杳立刻道:“你可以和二师兄交流,他也今天险些走丢好几次,不过你们不一样,他一松手人就没了,总是瞎跑。”
林星垂:“胡说,我哪——”
他话未说完,楚月灰便柔柔地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