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舍地交还回去:“只能给非术师用,那就没人会花钱买这个……不过真是了不起的咒具啊。”
科技横跨了一千年这两个人竟然还能聊得起来,全程旁听了的夏油杰顿时觉得颇为无语。
“那边今天是在干什么?是为了把两面宿傩封印而准备的仪式吗吗?”
他开始打听起关键的情报。
“噢,虽然你这么说也对,但情况其实要更复杂一些。”
五条国永回答:“之前的咒术师们通过大量牺牲得出结论,两面宿傩没有办法被直接击杀,单纯使用封印术的效果也不是很好,所以贺茂保宪大人决定将两种方法结合起来——在物理层面上杀死对方的那一瞬间立下束缚,将两面宿傩本人分割成二十份分别储存在不同的地方。”
这是十分高深而精湛的封印术,因为并不是“彻底杀死”,所以之前的催眠和约束都还在生效,不至于让对方因为本能反应而彻底醒过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两面宿傩将从此开始陷入永恒而安稳的沉睡。
“总感觉像是什么当中的糟糕fg……”
远山湊如此评价。
“但至少知道我们所在的时代里,一千年间都没有出什么意外。”
夏油杰说。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参与仪式的咒术师里有没有他们要找的人——在听到面前两人的询问之后,五条国永噼里啪啦地报了一长串:自家家主暂且不谈,还有主持仪式的贺茂保宪,第一排的芦屋贞纲,更远处禅院家的几个咒术师,还有……
总而言之,都是不认识的名字。
对于夏油杰而言,他们当中的一部分人曾经出现在自己的课本上,可那也都是些历史人物(而且大部分连插画都没有),在他眼里也同样陌生。
提到平安京,大多数普通人的第一反应则是最为出名的阴阳师安倍晴明,远山湊自然也对这个传说级别的人物非常好奇,还特意打听了几句。五条国永有些惊讶,没想到对方竟然听说过保宪大人的弟子——只不过那位暂时不在平安京,据说是占卜到了什么要事需要暂时离开。
还能有比封印两面宿傩更大的事?远山湊扬起眉毛,顺着大家的视线看看远处。至于羂索这个名字,五条国永表示他压根听都没听过,要么是个非常不起眼的咒术师,要么就是个假名。
注连绳缠绕在每一个参与结界者的手腕上,绳子连接在一起,咒力缓缓流动出复杂的图案,一张接一张的符篆被点亮,场上的气氛被推升至高潮。突然,五条家的家主猛然后退一步,伴随着他的后撤,巨大的冰块从他原本立足的位置迸发出来,一击打空。下一秒,整个场地都被悉数冻结,甚至有些人因为防守不及时而将下半的身子都冻在原地。
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原本精致的结界从一点开始逐渐溃散,绷紧的注连绳缓缓滑落,而那些密密麻麻几乎看不出人形的符咒悄无声息地掉下了第一片。
随后是第二片,第三片。
瘫软无力仿佛被抽去了骨头的那四条手臂突然轻轻动了一下。
——两面宿傩就是移动的天灾。
这是平安京所有咒术师的共识。
有人已经惊惶失措地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被牢牢定在原地,忙不迭地开始清除自己身上的碎冰。而就在这时,原本应该沉睡在场中央的两面宿傩突然睁开了眼睛,略微笑了一下之后就弯起嘴角。
他扫视着众人,说出的第一句话是——
“……领域展开。”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场的咒术师已经有好几个人瞬间张开了领域,巨大的咒力冲击波从中央向四周发散,远山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一只河豚咒灵从头到脚吞进肚子。他们几个人像是直面了一场爆炸般连同河豚咒灵一起被向后击退,狠撞在岩石上又摔落下来,下一秒,作为屏障的咒灵就被切得粉碎,就连被切碎的尺寸都格外均等,以边缘清晰的小方块模样消失在空气当中。
而这种肉眼看不见的侵蚀效果还在继续——
树被整棵分解,岩石被整块分解,就好像面前的整个世界都在迅速崩溃。巨大的石头像是豆腐一般被斩成边缘光滑的方形小块,而远山湊甚至看不明白这种无形的切割过程究竟是怎样发生的。攻击由远及近转瞬即至,他们所在的位置比那些咒术师要远个几百米,而这一点点的时间差给五条国永留出了拔刀的机会。
他将配刀狠狠楔进地里,咒力支撑起一小片空间,白色的头发在强风当中上下翻飞:“真阴流……简易领域。”
以自己为圆心,周围一米的尺寸为半径,他们三个人被咒力保护在中央,勉强躲过了这一轮摧枯拉朽的攻击。
硝烟散尽,场上的咒术师几乎一瞬间就已经消失了一半。剩下的人当中,除了主动张开领域的和运气好被友军领域笼罩住的咒术师以外,还活着的人基本都各显神通地展开了简易领域。
这是弱者的技巧,在摧枯拉朽的攻击当中勉强乞活的手段。
“芦屋贞纲。”
被所有人围在中央的怪物终于以百无聊赖的语气说道:“多亏了你不成气候的小伎俩。”
而那个被点了名字的阴阳师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