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活下去?”
“是这样,他的学生们一直都没有放弃,五条家的残党也是——噢,对了,御三家后来变成了两家,禅院家的人也在我小时候就被杀光了。”
夏油杰:“……”
一大早上就听到如此冲击的内容真的很不下饭,他胆战心惊地问道:“也是被我吗?”
“不知道是谁,毕竟死都死了,冈部叔叔说过不要太纠结于无可挽回的事情。”
对方将最后一片面包塞进嘴里,满足地抹了抹嘴:“还是这个时代好一些,早饭都是新鲜的东西,也不用吃罐头,东京还有这么多人。”
话题似乎要朝着糟糕的方向拐了过去,远山湊问:“之后铃羽你打算怎么办?暂住在我这里或者红莉栖那里吗?她好像是长期租住了一处公寓……多一个人应该也没问题。”
“这点就不用操心了,远山叔叔,我会自己找地方住的!”
小姑娘挺起胸膛,显得非常骄傲:“我的野外生存成绩可是满分!无论是寻找虫子还是下水捕鱼,在怎样的环境里都可以生存下来,是合格的战士!”
“……东京应该是不太需要野外生存能力的。”
“也对,可以打工嘛。”
“不如去问问桐生萌郁?毕竟铃羽是女孩子,要是总住在我这边的话,我觉得筒子总有一天要跟我抱怨……”
“哈哈哈,爸爸就是那种性格啦。”
夏油杰:“……”
他吃了一口煎蛋卷,味同嚼蜡地吞咽下去。
在确认了如今这个时代的“特级咒术师夏油杰”不具备危险性以后,阿万音铃羽就暂时放弃了将他击杀的目标,似乎就连一开始森然的杀意和敌意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了。真要计较的话,他们两个如今还算是同龄人……不过即便如此夏油杰也并没有放松警惕,同处一室的环境下他几乎时时刻刻都防备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攻击。
……他一边警惕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些聊天内容也太怪了。
远山前辈好像也一下子就接受了自己被叫叔叔的事实,这群人的接受能力说不定比他想象的还要高出好几个档次……夏油杰顿时萌生出有些想要捂脸的冲动,不过在这个咒灵肆虐的世界里,似乎异常和诡谲才是世界旋律的底色。
“一开始让身体变透明的那种东西是什么?”
他问:“某种咒具吗?”
“科学咒具,你应该也见过一些吧?”
阿万音铃羽说:“远山叔叔的无人机,总之都是类似的东西,虽然说是咒具,但其实运行的逻辑和咒术师的那一套并不一致。”
“时间机器也是?”
“时间机器主要是由爸爸他们制作的,是纯粹科学的产物。好像是很早以前的分工,远山叔叔主要负责和咒术师相关的那一边……没人说过理由就是了。”
如今时间机器仍旧安静地停放在天台上,只不过由于完全透明,不亲自触摸的话根本感觉不到这里有什么东西存在。这实在让夏油杰觉得有些微妙——咒术师一直以来都是看得更清楚的那一个,明明存在却完全透明的东西,这种体验应当是非术师更多才对。
前辈平时是这种感觉吗?
咒灵对他们而言是这样的东西吗?
他埋头扒饭,好在没过多久辅助监督就打来电话,将今天一整天的工作流程安排了出来——夜不归宿不要紧,特级咒术师不可能遇到危险,但工作不完成问题很大,今天需要祓除的咒灵仍旧堆积成山。
他耳朵贴着手机,”唔唔嗯嗯”地敷衍着将电话打完,据说是栃木县那边出现了棘手的咒胎,封印玉藻前的杀生石出了点问题导致咒力溢出,有即将生成特级过咒怨灵的趋势。
“我知道了,不需要其他人帮忙,让附近的一级咒术师全部待命。嗯……我等辅助监督接我过去。”
放下电话以后,夏油杰发现阿万音铃羽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怎么了?”
“没想到你居然真是老老实实的咒术师。”
她说道:“这不是正在认真祓除咒灵吗。”
“……虽然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误解,但姑且我也是全日本仅存的三名特级咒术师之一。”
夏油杰板正了表情:“至少现在我是这样想的。”
一个人要出任务,另一个人急着四下去找地方打工赚取收入(她坚决不肯依靠远山湊他们的经济援助),房间里很快就又只剩下了一个人。在带上房门之后,远山湊深吸了一口气,给冈部伦太郎打了电话。
“准备开会。”
他说:“接下来大家要讨论新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