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1 / 2)

白袍和白兴都吓了一跳,大侯夫人连忙退去下人,安抚道:“侯爷且安心,都是自家人,不会有人乱嚼舌根的。”

都江候却是仍旧面色不好。

经过楚帝的那遭鸿门宴,现下他已然如同草垛里的蛇,便是草根动一动,他都会紧绷起心弦。

鸿博也深知多想没用,拱手忙道:“岳父大人说的是,我必会躬身自省,绝不出疏漏。”

白柒也说:“……难得回来一次,竟惹得父亲生气。父亲母亲,我们还是先用膳吧。”

都江候沉着脸点了点头。

大侯夫人见状,勉强笑着打圆场道:“是了,不谈这些。老三也是,他这孩子,家里还不知道他的情况吗,这般用功也是过了,不知道身子遭不遭得住折腾。”

白袍方才被吓到了,闻言才接话道:“儿子们不如弟弟,想是三弟愧疚昨日气了父亲,今日才这般用功,想要弥补回来呢。”

大夫人瞪他一眼。

白柒则看看大夫人,又看向都江候,担忧的问道:“昨日怎么了……”

“不好了!”

正说着话,院内就响起奴仆的声音。

白柒收住嘴,凝目看过去。

都江候近来尤其听不得这些话,沉着脸骂道:“不好什么!若你说不出名道来,本王割了你的舌头!”

“侯爷恕罪。”

进门回命的陈管事忙道,他行了个礼,抬着头磕巴说道:“侯爷、实在是奴才太着急了,世子他、”

大侯夫人斥道:“好生说话,世子到底怎么了。”

陈管事噗通跪在地上,闷声道:“世子又不见了!”

都江候即刻变了脸色:“什么?”

紧随其后的兴才跪在地上行礼回道:“小人们一直在书院外守着,未曾见到世子出来。”

“那人可是能凭空不见了!”都江候怒骂道,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气得徘徊起来。

跪着的两人身体皆是一颤。

坐在旁边的白袍则转了转眼睛,忽然压低声音说道:“侯府之内,三弟自然是不会凭空消失的。除非……他是自己出去的。”

一屋子的人都朝他看过去。

白袍往后缩了下,像是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了一样,不过又纠结的补充:“毕竟三弟昨日……许是出府散心去了。”

“他散心!”

都江候猛地发出一声暴呵:“他有什么可散心的!他这是把侯府都不看在眼里!都去给我找!找到世子立刻给我带回来!跪在满门老祖宗跟前请罪!”

白柒被吓了一跳,忙去拍他的胸口,说道:“父亲,您注意着些身体,三弟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你还帮他说话。”都江候冷冷看向她,又挪开视线,低骂道道:“他这是有底气在身,不管不顾了!”

底气?

白柒看着家人各异的表情,拧起秀丽的眉头,迟疑问道:“父亲这话是何意?”

*

“陛下,这叠鹿肉是江大相公亲在江岸钓上来,特意呈给陛下尝鲜的,陛下尝尝味道如何。”

江国宫内,此时正是饭点,江德满躬着身,小心的为楚帝备菜。

楚骥眉头微皱,道:“你这老东西,越发啰嗦。”

江德满讪讪闭上嘴,安静了,前殿也只剩下碗筷相碰的轻微声响。

楚祈宣坐在楚帝的下手位。

昨日他刚领完军棍,肩上横贯着触目惊心的伤口,但是此事原就是他自愿所为,不可耽搁公事,而且……

他记挂着昨夜楚帝的情况,晨起便就来宫里请安了。

楚帝见他自没有好颜色,不过倒是留了他一起用膳。

此时楚祈宣正挺直着腰背,因为扯到肩背上的伤口,眉心一直紧紧蹙着。楚帝没有发话,他也便一直没敢动筷。

“伤口如何。”

男人忽而开口问道。

楚祈宣怔了一下,立即回道:“回皇叔,我无大碍,太医说将养半月即可。”

楚骥嗯了一声。

江德满已经妥贴的把菜摆好,恭恭敬敬的退至楚帝身后。

楚骥看了看碟子中声色俱美的菜肴,执着玉筷的手却没动。

从今早开始,他胃口就不甚好。现下看到这些东西,更是有一种胃口涌动的感觉。

楚骥虽养尊处优,可也不是奢靡的皇帝,不至于这些山珍海味都入不了口。

唯一的意外,便只能出在那东西身上。

昨夜那东西突然消失,便已令他情绪不虞,现如今见不到人,却又受其影响,楚骥的脸色越来越差。

他将玉筷砰的丢在玉桌上。

江德满一愣,连忙跪下请罪:“陛下,恕罪啊陛下。”

侍立在左右的宫人更是心惊胆战,立刻便跪了一地,告饶声此起彼伏。

楚骥原就不耐,当下面色更黑,:“都跪什么?起来。”

“是,陛下。”

宫人不敢起身,还是江德满率先谢恩,蹒跚着起来。

楚骥心头薄怒,看楚祈宣也有些迁怒,沉声道:“支南盐税之事,子然推举你去查办,你可有什么意见。”

支南是江国边地第一大郡,靠海,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