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职、名望、兵马、封地等等,公子胜已经是应有尽有,还怕日后没有力量造反吗?
知道所有内情后,伍子胥不禁蹙眉道:“大王,将六邑、潜邑这两座城池拱手相让,于我吴国而言,无伤大雅,只是日后要进攻楚国,恐怕会困难一些。”
“再者,倘若楚人得寸进尺,发大兵以攻我吴国,如之奈何?”
闻言,庆忌还没有说话,在一边的御史大夫孙武便捋须一笑,道:“子胥多虑也。且不说楚国疲敝,难以大战,这六、潜两座城邑,已经是我吴国之底线,若楚人再伐之,恐不得寸功也。”
伍子胥点了点头,但,依旧有些迟疑的道:“大王,若熊胜日后有异心,为己之利,而不遵大王之私令。如之奈何?”
庆忌没有直接回答伍子胥,而是淡淡的问道:“子胥,依你之见,公子胜为人如何?”
“公子胜,是臣看着长大的。此人豪迈,只是见小利而忘义,做大事而不顾一切,胆大包天!”
“知熊胜者,莫过于卿也。”
庆忌轻笑一声道:“这样的人,若是位高权重,对于楚国何尝不是一种隐患?”
闻言,伍子胥这才完全明白庆忌的心思!
伍子胥十分了解公子胜。
熊胜自幼胆大,虽不是脑后生反骨的那一种,却也相差无几。
早年伍子胥想对公子胜循循善诱,好生教导,但一直未有闲暇时间去做。
所以,公子胜也继承了其父太子建的恶劣性格!
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如果一直被埋没,做个衣食无忧的贵族,公子胜可能毫无野心,即便有心也是无力。
然而,眼下为楚国立下这种泼天之功,对楚王本就有异心的公子胜,焉能不滋生出野心?
这恰恰是庆忌所期望看见的!
历史上的公子胜,仅仅是一个巢邑大夫,带着数千兵马就敢造反!
这样的人,胆子何其之大?
给他一万兵马,说不定就敢直接攻打郢都!
……
庆忌的第二次出巡,浩浩荡荡,在离开居巢后,又一路南下,巡视钟离、群舒,再一路向东,穿过茫茫大山,慰问当地的官吏,以及上百个百越部族。
若不是吴国的官道基本上已经竣工,四通八达,交通便利,恐怕要跋山涉水的出巡队伍,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走完这迢迢几千里的路程。
话虽如此,当庆忌抵达姑蔑城,也就是原来的姑蔑国的时候,已经是吴王庆忌九年,即公元前505年的二月,将近四个月的漫长时间,可想而知吴国现在的疆域多么幅员辽阔。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庆忌有时候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的缘故。
在姑蔑城的街道上,此时人山人海,熙熙攘攘。
吴王庆忌的仪仗队在前边开道,浩浩荡荡的队伍绵延不绝,排场盛大。
常年生活于穷山恶水之间的姑蔑人,也禁不住翘首以盼,想一睹吴王的风采!
大概在四年前,姑蔑国已经被吴国所灭,姑蔑人成了亡国奴。
但是,在原来的会稽郡郡守文种、孔丘的治理下,姑蔑人这才渐渐的忘却掉亡国之恨。
只是这才几年的时间,也不可能使姑蔑人真的忘记故国。
不过可想而知的,相较于过去的生活,在吴国治下,他们的日子过得更好。
所以,对于吴国,当地人的心里是五味杂陈的。
“咻咻咻!”
忽然一阵乱箭袭来,在队伍中猝不及防的宿卫,纷纷中箭,惨叫一声就一头栽倒在了血泊之中。
“刺客!”
“有刺客!护驾!”
“保护大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吓到了队伍中的人。
出巡队伍中的披坚执锐的甲士,连忙手举盾牌,将庆忌所在的六御马车团团围住。
只见人群的两侧,忽然冲出来几十个手持剑斧的汉子,悍不畏死的朝着六御马车杀过去!
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干出这等刺王杀驾之事?
四周的黎庶吓得肝胆俱裂,纷纷作鸟兽散。
“保护大王!”
“上!”
作为郎中令的黑夫连忙站在六御马车下,指挥附近的宿卫过来结阵。
“噗嗤!”
“唰!”
“啊!”
那几十个刺客身手矫健,战力不俗,哪怕是跟常年征战于沙场的宿卫一对一的单挑,也是丝毫不落下风。
这个时候,庆忌也已经走出六御马车,环视一周,只见吴军的宿卫正在跟一众刺客厮杀正酣,喋血大街。
“父王小心!”
站在庆忌边上的公子熙忽然疾呼一声,只见在不远处不远处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