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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伊织舒了口气,心想自己在这里的第一关算是过了,但接下来的路还有很长。
“木叶啊。”
我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你,等到和平呢?要是我有力量的话,就能亲手跟他们一起将你从一砖一瓦垒起了。
千手伊织在窗边站了很久。
下午的时候他找到那位宇智波同行,问他咋回事啊,你们族长怎么亲自来找我了,宇智波白鹭就看他,先问:“泉奈对你来说是什么?”
千手伊织:“……小孩子啊,还能是什么?”
他两辈子加起来年龄是泉奈两倍还多,难道他会对小孩子感兴趣吗?别开玩笑啊喂。
同行沉默了。
对宇智波斑为什么来的问题,同行倒是没有遮遮掩掩,就看了他一眼,说:
“你在梦里喊某个宇智波的名字。”
“……”
千手伊织沉默了。
同行就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他,半晌才说:“要不你还是承认吧,你到底暗恋的我们族长还是泉奈?”
千手伊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于在同行有些期待的目光里回答:“不,你们搞错了,我对我的未婚妻一心一意。”
远在千手族地、正在给某个忍族写信的千手扉间打了个喷嚏。
刚才是不是有人在说他坏话?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千手伊织!
……
宇智波斑还记得他见到那个小孩,是某个秋日的下午。彼时他在南贺川跟柱间打水漂,父亲也还不知道他们的事。
那个白发的小孩就从南贺川上漂下来,被柱间从水里提溜起来的时候还在扑腾。
“……活的?”
能在间歇性漂过尸体的南贺川上捞到活人也算是件稀奇事,更何况还是个小孩。
那小孩咳了半天的水,才看清他们两个,露出相当迷茫的神情来;柱间问他是从哪里来的,小孩说他在的小城被忍者的战斗波及,躲的时候掉进了水里。
问他家人呢,他说可能死了,神情暗淡,有一瞬间又抿了抿唇。
这种事在战争里很常见,收起你那不必要的怜悯吧,柱间。这话是宇智波斑看千手柱间想把小孩拎回去的时候说的,那时他虽然不知道柱间是哪个家族的人,却很清楚把这样的孩子带回去没什么益处。
就在这个时候,小孩说话了:“不用担心,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湿漉漉的白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小孩跟他们道谢,说自己就住在上游,沿着河走就能回去。
“等、等我长大了就报答你们!”小孩说。
宇智波斑没说话,千手柱间哈哈大笑,说不用啦,而且放心吧,等到以后战争会结束,我想建立能让孩子们长大的村子!斑肯定会帮我实现的对吧?
他期待地看向宇智波斑,宇智波斑跟往常一样皱眉:“你在说什么……啊,我知道。”在你天真的理想破灭之前,我也想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也许那不算天真?
可那个小孩的眼神却忽然亮了起来,他眨眨眼,用一种相当肯定的语气说:“会的,你的理想会实现的,就在不久的未来。”
“……”
行,一样天真的人他竟然遇到了两个,宇智波斑想。如果把他自己也算上,或许就有三个了。
那天发生的其他事宇智波斑已经记不太清了,却依然记得他们坐在河边,兴致勃勃地讨论怎么才能停止战争,从大名和其他贵族手里得到利益,跟其他忍族一起建立属于自己的村子。
那个小孩似乎比柱间还要热切,高高兴兴地拿着树枝在地上勾村子的蓝图,幼稚的涂鸦竟然也有几分像模像样,他坐在地上,还说了很多对现在来说为时过早的、孩子气的妄想:
不能让各个家族各自聚居,也不能彻底打乱他们的生态;别老是觉得大名没威胁啦,以后的领导者又不一定有你们强;还有,一定要建个学校,这才是让新一代人打破隔阂的最好方法……
然后那个小孩说,他要成为世界最强的忍者!
听到这话就连宇智波斑也笑了出来,而他旁边的柱间笑了半天,才站起来,豪情万丈地说,好,到时候我们就一起干掉大名和其他忍族,建立属于我们的村子吧!
那天他们还说了很多东西。
最后小孩跟他们告别,挂在脖子上的墨绿色吊坠随着他的跑动飘飞起来,那颗吊坠后来变成了白发间晃晃悠悠的耳坠。
那时候,宇智波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还不知道小孩的名字。
少年千手柱间就摸着后脑勺笑,说:“我早就发现了啊,他肯定是不想说嘛,毕竟我们看起来不像好人。”
到刚才为止都没发现这件事的少年宇智波斑决定记仇。
“……”
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现在的宇智波斑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少年,他是宇智波的族长,而那个小孩——
宇智波斑自言自语:
“是什么把你变成现在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