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拉丽。
今早的空气有些湿冷,窗外挂着雨滴。
明明更早些的时候还有和煦的阳光,但天空在转眼之间下起了小雨。
平日里在楼下贩卖早点的商贩没有来,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窗户上。
壁炉里的柴火燃得正旺,屋内的气温没有丝毫下降。
睁眼蔚蓝的双眼,少女下意识地看向了身边,像是要确认什么的存在一般。
这已经成为了她每天的必做功课。
右边的床铺空了,被子却盖得很好,
路叶今天走得很早,在她醒来之前就没了身影,这让薇尔莉特有些失落。
一想到几天的时间见不到他的脸,少女的心里便升起了微微的不安。
目光瞄到了桌上的手工编织的篮子。
“啊……得去还篮子呢。”薇尔莉特喃喃地说。
昨晚在离开丰饶的女主人时,希儿照常给她送了早餐。
但这个篮子还得还回去。
薇尔莉特轻轻地掀开了靠近自己一侧的被子,少女嫩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她趴在床上,四肢紧挨着床单,身体向后舒展,像猫似的伸了个懒腰。
看得出她又成长了不少,身体的曲线更加美好了,从后颈到不堪一握的腰部线条让人联想到春天绵延的远山,美好而神秘。
穿上了白色的衬衫和偏深棕色的背带裤,薇尔莉特来到梳妆镜前,坐在椅子上的她把绑头发用的发圈叼在嘴里,双手绕到后脑将顺滑的金色长发聚在一起,随后用发圈把头发束好,这样一个漂亮的单马尾就形成了。
事实上薇尔莉特更喜欢把头发盘成髻,因为这样头发都被固定好,走路或者奔跑的时候就不会甩动……她还记得自己刚刚和路叶遇到的那段时间,那时的她其实还不像现在这样喜欢洗澡和玩水,就像只真正的小野兽一样。
只不过她当时没有表现出来蕴含着“讨厌”这个意味表情或者是行动……一来是因为她表达不开心的方式只有攻击,二来则是被同类的双手触碰的感觉对于她而言很新奇,好奇心压制住了内心的不喜。
不过,行动应该还是有的,在孤岛遇到路叶的最初那段时光,路叶每次给她洗完澡之后,如果脑袋上的水分没有擦拭干净的话,那她就会像落水的小狗一样甩头发,甩得路叶一脸无奈。只不过这个发型对于她自己而言还算蛮难的,最主要的是路叶没有教她怎么自己编发髻。
薇尔莉特回到床边,蹬上了外出穿的靴子,稍显笨拙地给自己系上了鞋带,然后拿上了桌边的篮子,来到了门边,手轻轻地搭上了门把手。
但她没有转动,而是回头看了看正在睡眠中的艾斯德斯。
少女微微地张开了嘴,但最终没有出声,转动了门把手。
“要出门吗?”
稍带慵懒的悦耳音色从床上传来。
薇尔莉特转过头去,
而艾斯德斯单手撑着脑袋看着少女,眼里是微微的柔意。
“嗯,我去还篮子。”
“出门也不叫我,是准备一个人去?”
“可是……路叶说姐姐你需要休息。”
“散步的话对我而言也是休息,”艾斯德斯看了一眼窗外,“外面在下雨呢,你有伞吗?”
“没有,但是薇尔莉特不需要伞。”
“就算不会感冒,衣服也是会湿掉的,我跟你一起去吧。”
“可是……”
“可是你是一只小羊羔,外面的不少大灰狼可是对你这块嫩嫩的羊肉虎视眈眈呢。”
艾斯德斯回想起了之前那些神经大条的冒险者和欧拉丽的神仙。
这两者都是脑袋有坑的典型。
最重要的是现在大半个欧拉丽都知道他们的名声。
要是让薇尔莉特一个人上街,恐怕被人骗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既然路叶不在,那她就要担起作为一个姐姐的责任,好好照顾妹妹。
艾斯德斯在外人看来是一个冷血的人,不知有多少异民族惨死在她的手下,为了处理起来麻烦就将四十万俘虏活埋掉。但她也有柔情的一面,而这一面只给了路叶和薇尔莉特,因为这两人是她仅有的能够称之为“家人”的人了。
她知道,薇尔莉特已经不像最初那样非要贴在路叶身边不可。
只是那种依赖感仍旧根深蒂固,就像是战场上的士兵失去了他的武器、钢琴家失去了修长的手指一般,她看得出失去了路叶的薇尔莉特有些害怕和茫然。
在薇尔莉特起床的时候艾斯德斯就已经醒了,她悄悄地观察着少女的一举一动,看着薇尔莉特由平常干净利落的动作变成这样的犹豫不决。
在自己“尚未醒来”,而路叶又不在身边的情况下,薇尔莉特的行动就变得带有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来源于少女自身,并非是失去了目标的缘故,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