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落松最后还是赶上了。
提前完成工作再改签,虽然中途略有些赶,但好在提前回来了。
A大校区大,从停车场到这边走了一段时间,虽然有树荫但不大管用,温度一如既往的高。一边继续用手扇扇风,一边看着台上的人,注意到旁边的视线,他一转头,正好对上了还没来得及移走视线的人。
在短暂的视线交错间,他哑声笑了下,说:“同学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看着不远处冷白手腕上垂着的手表,李越想起来了。
他见过这个人,在一年或者更久之前。这个人的声线很特殊,他不会忘记。他上次遇到这个人的时候对方没有戴眼镜,所以一时间没能认出,现在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和冷色的手表,终于想起来了。
他说:“你是周开霁的……”
旁边人点头:“半个监护人。”
他说完话后又转过头,一手扇风,一手撑着脸侧,继续看台上讲话的人。
很像。
李越发现,台上的人说话时垂来的眼神和坐在一边的人很像。只是旁边人的视线更平静一些,银色镜框泛着光,莫名显得还要冷两分。
原来周开霁的变化是因为这个人。
——
一场发言不会持续太久,心里还想着没有得到回复的消息,周开霁按流程讲完,接过花,略微一弯腰后就准备下台。
现场有掌声,灯光明亮得有些刺眼,他直起身,略微抬眼。
在灯光之下,抬手鼓掌的人群中,有个人撑着脸侧安静坐着。
距离太远,对方的脸模糊在一片亮光中,看不清楚,但他却能一眼辨认出。
很突然的,台上的人在下台的前一刻嘴角扬起浅淡的弧度。
看上去不太明显,但确实是笑了下。
等到台上的人下来后,后台的人原本准备上前,结果看到对方从下台的第一时间加快脚步,之后抱着花跑起来。
花束里的花枝颤动,白衬衫跟着碎发一起向后扬去,对方从身旁经过时带起的风里似乎都带上了青年人的气息和浅淡的花香。
有人刚从后台走出,一抬眼就看到一个人迅速从眼前飞了过去。他随口问身边人:“这是有急事?”
旁边人:“不知道。”
从台下一侧离开后,周开霁去了大礼堂观众席,视线从后排一个个扫过,最终看到了在找的人。
在周围不断的细微的交谈声中,他扶着座椅弯下腰,略微放低了声音,喊了声陈哥。
陈落松还没有任何表示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直接抱住,鼻间还能闻到一点花香。
也就这么瞬间,从听到声音到转头,李越就看到刚下了台没多久的人已经到了旁边,迅速而又直接地抱住了坐在一边的人,动作熟练又自然。
陈落松任由人抱了会儿,在最后拍拍人后背。
终于抱够,周
开霁撒开手,问:“陈哥怎么现在回来了?”
对方之前给他看过航班的时间,这个时候应该还没出发才对。
陈落松说:“工作早结束,所以早回来了。”
他笑了下:“没想到赶上了。”
周开霁看着他还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和松散垂下的领带,再转头看了眼换了个人上台讲话的主席台,转过头来问:“陈哥有什么想喝的吗?”
才从台上下来的新生代表很果断地翘了开学典礼。
从嘈杂的大礼堂到安静饮料店,空调运作的细微声音代替了说话声。
找了个地方坐下,周开霁看向坐在对面的人,问:“陈哥之后是回去休息吗?”
陈秘书只有在工作的时候习惯戴眼镜和系领带,看现在这个模样,加上嗓子听着也比平时哑些,应该是没有来得及休息,直接过来的。
他没有经历过倒时差,但听别人说过倒时差的过程有些难受。
喝了口润嗓子的饮料,陈落松低头看一眼时间,之后说:“我等会儿去趟公司。”
他看上去没有回去休息的打算。
周开霁看向对面人偏瘦的冷白手腕和半垂着的眉眼,一侧的手略微动了下,最终没有多说,应了声好。
陈落松在A大待不了太久。司机还在停车场等着,等到一杯润喉水喝了大半,他起身薅了把大学生头发,说:“走了。”
周小开低着头任由他薅,之后也跟着站起,顶着一头乱毛送人去停车场。
车辆离开,转过一个角后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真正开学之后,周开霁只有在没课的周六周日才能去公司,其余时间都在学校上课,还有学着看报表,看书。
同学大多不是本地人,每周五放假的时候就这么看着他在第一时间回家,猛虎落泪。
周五下课的时候刚好对上公司午休的时间,和在高中一样,陈秘书仍然会来接他,有时候是回家,有时候是直接带他去公司。
不知道是哪一次接的时候被人看到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朋友一直追着他问对方联系方式,直到最近才终于消停。
陈落松最近身边也消停了。之前的高中生去上学,原延出国谈项目,谈的是他公司这两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