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杰森你讨厌我么？”依依直接发问，问得杰森下意识就摇头否认了这个说法。

依依在得到这个答案后，眨了眨眼，又继续问道：“那你曾经喜欢过别人么？”

答案同样是没有。

“既然你不讨厌我，心里也没有什么其他人，那为什么我们不能试试呢？”

完全没想到依依会说出这样的话，杰森在愣神了几秒后才回过神来，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她这个说法。只是在他张嘴的瞬间，依依的食指堵在了他唇前，虽然没有碰到他的嘴唇，但他呼出的热气全部都喷到了她的手指上，让杰森感觉很是别扭。

只是对依依来说，这样的互动远比之前短暂的亲吻要来得刺激得多。她不是没感叹过杰森的嘴唇有多美好，她有多肖想，但她从没想到，尽管没有任何接触，只是气息喷在她手指上而已，却让她的心跟着颤动了几下，一向稳定的心跳也有了加速的趋势。

“你……”依依将手指缩了回来，放在身后，但捻了捻手指，似乎还能感受到气息呼在食指上的让人心脏都能蜷缩起来的微微酥麻感。她顿了顿，勉强压下这点酥麻感，继续道：“你真的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么？”

杰森依旧沉默。让他说出那样的感受，实在是太为难他了。他可以说出对小丑深深的厌恶与憎恨，也可以说出对蝙蝠侠的愤怒与失望，所有负面的情绪他都能直面。但他却无法说出喜欢与爱，哥谭的生活似乎摧毁了他说出这样正面情绪与情感的能力，又或者他就是这么和哥谭契合，以至于在如今哥谭早已不是当初的哥谭后，他仍没能力直面这样的情感。

依依看了他好一会，在他的目光中，温柔而坚定地上前抱住了他。

和之前在厨房的那个拥抱不同，这次的拥抱更加轻柔也更加温馨。依依仿佛抱住的不是杰森这么个人，而是某个易碎的物品。

她没有一抱就离开，而是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自己埋进了他的怀里。她的声音从他的胸腔处发出，闷闷地在那里回声着：“你看，我就在这里，我不会走的。而且你也不需要把自己的情感说出来，我可以自己感受，只要你不压抑着，稍微对我敞开那么一点。”

无数的小鸟在胸腔处撞击，撞得杰森有些茫然。他从没被说过这样的话，被这么要求过。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为什么要对他说这样的话？这也太犯规了吧？而且这和他知道的迪克那无数次失败的恋爱相比，似乎完全不一样，就好像……从一开始，他们的位置就颠倒了。

依依从他的怀里抬起头，认真地看向他：“因为你不喜欢，所以只能我更加主动点了。”

虽然隐隐约约猜到了可能是这样的原因，但等到依依真说出口时，杰森却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的确从这一系列的事情中逐渐察觉到，或许自己真的如依依说的那样，对她产生了感情，不是友情而是男女之情。

只是察觉归察觉，要他说出口，却也是十分困难的事。

杰森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发现现在说什么都有些轻飘飘。

依依像是知道他这想法似的，笑了笑，然后道：“没有关系，我想这么做，也愿意这么做。”

顿了顿，依依用略羞赧的表情看向他，问道：“那我们现在算是……男女朋友了么？”

杰森依旧没说什么，但依依却从他的情绪中读出了答案，顿时笑着将他抱得更紧了。

或许是之前一个人生活太久了，在生活中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后，依依逐渐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和别人触碰的感觉。她喜欢和亲近的人牵手、拥抱，哪怕只是跟在身后，拉住衣服的一角，都能给她安全感和满足感。

所以，此时此刻，她只想一直抱着杰森不放手。

但她不放手，还是有人看不下去，想让她放手的。

“咳咳咳……”门口传来了快要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依依看过去，就看到托尼站在那里，生气得瞪着杰森。

在托尼身后的几步远，迪克幽幽地看了依依和杰森一眼，解释道：“我倒是想拦，但我拦不住。你们两个说话的时间太久了，斯塔克先生忍不住，就过来看看，结果就……”

结果怎么样？结果自然是看到依依抱着杰森不放手，然后老父亲内伤到咳个不停。

迪克唯一感到庆幸的是，这拥抱一看就是依依主动，而杰森的手只是虚虚地环着，碰都没碰到她。

依依已经从托尼身上传来的情绪知道了他的一些想法，尽管她仍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但看迪克的样子，这似乎又很正常的样子，以至于她稍微有些迷惑。

不过这迷惑没困扰她太久，依依松开环抱着杰森的双手，转过身，看向还生着气的托尼，问道：“托尼你不希望我有喜欢的人么？还是说，你觉得杰森不好？”

原本还在担心的迪克这下子顿时对依依肃然起敬。这两个问题问得太好了，回答“是”，估计依依的心情就不好了，毕竟谁都不想自己喜欢的人被人讨厌，但回答“不是”，估计斯塔克自己要憋得内伤，这种等于把白菜亲手送出的感觉……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