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皱眉, 心中不悦,却不解他的意思:“佟大人这是何意?”
“来,喝了这杯酒,我大哥之长女, 就与你做侧福晋。”隆科多捻起胤禛的酒杯添满, 那姿态好似施舍。
胤禛心中大怒, 但他没有发火, 而是面无表情道:“佟大人说笑了, 爷并没有接到宫中赐婚的旨意。”
隆科多挑挑眉,放下酒杯,哂笑道:“四阿哥这是与我装傻, 还是真不记得?爷的姐姐,孝懿皇后, 亲口说过,要将纳其夏讨给你。怎么,我姐姐去世了,四阿哥就打算不认账了?”
胤禛怒火越盛, 表情却越是平静:“佟大人过了,爷从不曾听佟额娘提起过这件事, 皇阿玛也没说起过。”
“婚姻之事, 还是要长辈做主,若佟额娘果真留有懿旨给佟大人,还请佟大人禀明皇阿玛,由宫中赐下才是正经。”
“佟大人自请, 爷有事先走。”
说完,胤禛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他身后,隆科多狠狠地将酒杯摔在地上, 恼怒道:“什么东西!”
他自来狂傲,家世出众又年少有为、即是康熙表弟又是康熙小舅子,因此一向自视甚高,便是皇阿哥,能让他放在眼里的也不过胤褆和太子,胤禛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因此今天这种态度在他看来,已是对胤禛的抬举,不曾想胤禛竟如此不给面子。
隆科多恼火,胤禛又何尝高兴了。
他身为皇阿哥,自有骄傲,皇亲国戚又如何,没有皇家,哪来国戚,隆科多真的是太过狂妄了。
至于佟家女之事,其实他还是知道的,佟额娘确实曾说过要将侄女许配给他,但这件事却被皇阿玛否了,胤禛又不傻,还是能猜出一点皇阿玛的用意的,他们这些兄弟的后院,哪有一个姓佟佳的?
因此便是不曾对福晋产生感情,他都不会与佟家女扯上关系,更何况他如今一颗心都放在了福晋身上,就更不会去关注别的女子了。
别说娶了佟佳氏能得多大的助力,这时候的胤禛,一心还只想着建功立业,最大的野望也就是封个亲王,从没肖想过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毕竟太子地位稳固不说,还是元后所出,是再正统不过的身份,几次监国也都表现的很有能为,朝中上下一致认为太子未来会是一代明君,胤禛并不认为自己有哪里比太子强。
好好办差,封个亲王,和福晋生几个孩子,这就是目前胤禛心心念念的生活。
回府后,洗漱了一番才去后院找福晋,却还是被福晋发现喝了酒:“喝了多少?”
“不多。”胤禛试图糊弄过去。
齐布琛瞪了他一眼:“都难受了还不多。”
胤禛惊讶,他明明都收拾过了,福晋怎么看出来的?
齐布琛哼笑一声:“你每次肚子难受的时候,背就会挺得格外直一些。”这点她还是最近才发现,因为胤禛在她这里越来越放松,所以这一点才会突兀起来。
“是吗?”胤禛惊异,他自己都没发现这一点,因为他对自己要求严格,脊背惯常都是笔直的。
齐布琛没理他,吩咐道:“端醒酒汤来。”她也是以防万一才让厨房准备的。
胤禛以为她生气了,乖乖喝了醒酒汤后,挥手让下人离远点,凑近福晋道:“应酬,不得不喝。”
“我没怪你。”齐布琛看他,关心道,“只是看你不高兴,怎么了?”
一提这个胤禛就觉得刚刚因为见到福晋被压下去的火气又起来了,但是隆科多说的事他又不想让福晋知道,因此压着怒火道:“不想说这个。”
“那就不说。”齐布琛见他是真的气着了,连忙安抚道。
谁知胤禛气了一会儿,又忍不住主动开口了:“今日见了隆科多,早听闻他狂傲,却没想到连我这皇阿哥都不被他放在眼里,一副施舍的姿态,好似爷求他似的,皇亲国戚,呵,没有皇家,他又算什么!”
齐布琛这才知道和胤禛喝酒的竟是隆科多,侍卫回来报备时只说胤禛有应酬,只是她没想到,隆科多历史上不是四爷铁杆吗?怎么如今瞧着两人关系竟不大好呢?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不是叫隆科多舅舅?”齐布琛试探道。
“我何时称呼他为舅舅过?”胤禛皱眉看向齐布琛,“便是仁孝皇后的兄弟,也从没被称呼过舅舅。”
齐布琛打哈哈:“我没出嫁前听闲话说的,也可能是我记错了。”
胤禛眉头皱的更死:“谁传这种闲话做什么?”
“也可能不是闲话。”齐布琛连忙道,“你知道,平常人家说起来时,这种关系总习惯亲密些的称呼,或许只是顺口一说,我那时候小,就记岔了。”
胤禛这才罢了,但还是气不顺,接了齐布琛刚才的话:“能有什么误会,我不至于连他是什么脸色都看不出来。”
“那他到底是说了什么事啊?”齐布琛好奇问道。
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