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得弟妹。
齐布琛注意了下,果然其他人称呼的都是二福晋,而不是太子妃。心中不由惊叹,这弯弯绕的规矩可真多啊。
瓜尔佳氏好似并没注意到这些,对着所有人都是一副亲切温和的样子,在齐布琛看来,这一点不像是害羞的新嫁娘,倒像是在展示亲和的上位者或者长辈。
太子大婚后,瓜尔佳氏一改婚前的低调,频频出现在各种场合,齐布琛再次进宫探望病情没有好转的贵妃时,才知道瓜尔佳氏婚后每日一早都去太后跟前侍奉,等太后用过早膳后就会来贵妃宫里探望一番。
其人如今在后宫的风评好的不行,听说宫人们私下都赞其有“元后”之风。
坐在出宫的马车上,听宝环说着这些在宫中打听到的最新消息,齐布琛不由叹息,瓜尔佳氏这是将后宫当做职场了啊,而且一举一动都堪称职场典范,和人家比起来,一开始还想着要做个好下属和合作伙伴的自己简直就是个渣渣。
宝环略显兴奋的声音还在继续:“听说,东宫里还传出消息,说是二福晋已经发话,等皇上巡幸回来,就要给大李佳格格请封侧妃。”
大李佳氏,齐布琛记得她,当初在塞外因为怀孕还在自己面前秀过,给太子生了一子一女,听说小李佳氏留下的儿子如今就让她养着。
齐布琛又叹,太子妃这个职位真不是一般人能坐的啊,一结婚就多了三个孩子不说,还得给老公的其他女人谋福利和职位,只想说一句瓜尔佳氏牛!
虽然瓜尔佳氏给后宫带去了不少新变化,但与齐布琛却没多大关系,她如今正给自己营造一个新形象——喜欢养植物,并且热衷于将不同的品种扦插、嫁接、人工授粉,看能不能长出新品种。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以后能够名正言顺的得出,能够提高粮食产量的方法。
当然,这注定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如今且连苗头都不算呢。
在齐布琛将正院闲置的土地都种上花果蔬菜的时候,康熙的御驾终于回来了,而在这之前,与噶尔丹战事的结果就已经传回了京城。
噶尔丹败了,但也跑了。
所以,这场叛乱还不算平定,齐布琛更知道,未来还会有三征噶尔丹。
胤禛这回都不是晒黑了,脸上的皮肤甚至晒伤了。
齐布琛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蹙眉道:“给你带的药没用吗?”八九月正是太阳最大的时候,所以她早考虑到给装了晒伤膏。
“用了。”冰凉的药膏在脸上匀开,胤禛神色松快不少,“但汗没停。”
齐布琛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行军打仗期间,哪容他一遍遍的抹防晒膏,还不得被其他人笑死,就是康熙知道也得骂他。
“那这几日先在家里养养吧,别去衙门了。”齐布琛道。
胤禛本来也是这个打算,他对仪容的要求还是很高的,也不想顶着这样一张脸出去。
眼见晒伤一日日好了,胤禛正估算着回衙门的时间,却突然被宣进了宫。
再回来的时候,脸简直黑如锅底,浑身阴沉沉的散发着冷气,齐布琛硬生生在这大夏天里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出什么事了?”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胤禛坐在榻上没说话,胸口却不断起伏,可见怒火有多旺盛。
齐布琛看向苏培盛,苏培盛缩的跟个鹌鹑似的,声音小的几不可闻:“爷被皇上斥责了。”
“咚。”
胤禛一拳捶在矮几上,将齐布琛吓了一跳,苏培盛更是光速跪下,却没敢发出一点声音。
齐布琛抚着胸口,将怦怦跳的心脏安抚下去,对屋中下人说道:“都下去吧。宝珠,送个冰碗进来。”
等下人都退出去,齐布琛拿了把扇子坐到胤禛身边,默默地给他扇风。等宝珠送了冰碗进来,胤禛胸口的起伏已经不那么厉害。
齐布琛将碗递过去:“用一点,降降燥。”
胤禛顿了一下才接过去,沁凉的果肉从喉咙滑下,将这份凉意一直延伸到腹部,胸中的燥意似乎真因此消去一丝。
齐布琛扇着扇子等他吃完,道:“洗把脸吧?再上回药。”
“嗯。”胤禛总算出声了,虽然只有一个字,但也叫人松了口气。
洗了脸,齐布琛一边给他上药,一边问道:“你想跟我说说吗?”
胤禛良久无言,就在齐布琛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说话了:“这次前线的粮草,从山东调了一部分,安排了一百只船运输,结果最后却只有七十只船投入,导致粮草乏船转运、迟迟到不了前线,差点延误大事!”
这事确实严重,但跟胤禛有什么关系呢?齐布琛这样想着,也这样问了。
胤禛气道:“你当为什么缺三十条船?因为工部侍郎星安将那三十条船当做报废的令人拆了,而他之所以以为那三十条船是坏的,却是因为我撰写的条陈里那么标注的。”
啊?那这如果是真的,他这顿骂挨得可不冤。
谁知胤禛冷笑一声:“我写的东西我还能不知道?那标注分明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