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一起早起出去采花的小太监凑上来,对了个眼神,一个问道:“谢公公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您老吩咐,咱哥俩绝对给您办了。”
谢寒山眼睛往上一翻,嗤笑:“就你们?得了,边儿待着去,别在这儿惹公公我的眼。”
另一个听了这话讪笑:“跟公公您相比,咱当然不算什么。不过您金贵,这有个什么跑腿的活儿,小的们还是能帮您跑跑的。”
谢寒山本来不耐烦的想撵人,但一听跑腿的话,他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行,那公公我就看看,你们到底得用不得用,附耳过来……”
细细密密的嘱咐一通,谢寒山摆摆手:“行了,去吧。记住,前往别让人知道你们是打福晋这儿出去的。”
两个小太监只当自己抱上了福晋身边红人的大腿,此时满脸喜意的连连保证:“您放心,若出错了,小的绝不回来见您。”
傍晚,因着要去赴宴,齐布琛还是将谢寒山带在了身边,不过知道自己犯错的谢寒山却不敢再嘚瑟,更加谨小慎微了些。
其实在草原上这段时间,康熙可谓是天天摆宴,只不过平常的算是小宴,常常宴请二三蒙古人。今日这次,算是继才来时那次之后的第二次大宴了。
与上次大宴蒙古诸部的轻松喜庆不同,这次随着黑龙江将军的到来,宴会的氛围也变得豪迈峥嵘了些。一身肃杀的将士们与蒙古各部勇士上来就拼开了酒,喝到尽兴处,又三三两两的下场比划起来,整个场地都能听得到叫好声。
齐布琛这次并未与胤禛坐在一起,而是与一众女眷另辟一地饮宴。因着这次来的并没有高位妃嫔,虽有贵人,但在蒙古超品亲王妃面前却根本不够看,所以宴席并没有设主位,只左右分列,一边坐着京城来的,一边坐着蒙古女眷。
齐布琛是小辈里身份最贵重的,因此紧挨着贵人坐着,她下首则坐着怀孕的李佳氏。
李佳氏一直拉着她说些孕妇经,齐布琛假笑着嗯嗯啊啊的附和。
正不耐烦着,却见乌力吉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不知道乌力吉有没有这个荣幸,敬福晋一杯酒。”
齐布琛扬扬眉,笑了,起身从谢寒山手中接过酒杯:“什么荣幸不荣幸,格格肯与我喝一杯,这酒都香了不少。”
“福晋真风趣。”乌力吉扬首将酒干了。
齐布琛赞叹:“格格好酒量,我却是不胜酒力,还请格格勿要介怀。”说着只抿了一口,将酒杯原递给谢寒山。
乌力吉垂了眼,复又抬起,笑道:“今晨与福晋一起出游,偶见四阿哥马鞭似有磨损,恰好哥哥前日寻来一上品,在我手中也是浪费,不若献给四阿哥,宝物配英雄,也算是报了四阿哥救命之恩。”
说完,她身边的侍女便将一直捧着的盒子呈到齐布琛面前。
齐布琛打量了一下价值不菲的盒子,浅笑道:“格格也着实太过客气了,不过随手一帮,何至于救命之恩。格格一早便送了价值不菲的皮货,后又为我寻来良药,如今又送上宝物。知道的说是格格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知道的,还当我们爷挟恩图报呢。”
说完,不好意思的低头一笑:“而且,这我们爷的事儿,我一个妇道人家,向来是不敢插手管的。东西…”齐布琛略有为难,“…我也不好代我们爷收下,格格有报恩之意,不若来日让格格兄长与我们爷说,收或者不收,也由我们爷决定。”
“福晋说笑了。”乌力吉脸上的笑容还算自然,却也不如一开始灿烂,“福晋身为四阿哥嫡福晋,与四阿哥夫妻一体,不过一个小小物件罢了,有何关系。”
“唉,这位格格这话可是说错了。”
不等齐布琛说话,一直在旁边闲着嗑瓜子看戏的李佳氏站了起来,一手在身后撑着腰,一手扶着肚子。
“格格从小在蒙古长大,可能不太了解京城的风俗。我们那里呢,讲究男主外女主内,像我们殿下,就最讨厌我们插手管外边的事。”李佳氏笑眯眯的跟乌力吉解释道,“所以四福晋可真不敢做四阿哥的主呢,格格还是别为难我们四福晋了。”
乌力吉不认识李佳氏,迟疑道:“这位是……”
齐布琛不晓得这位李佳氏为什么突然跑出来插话,不过刚才她那话听着也算是帮她佐证,因此也懒得计较,为两边介绍道:“这位是太子殿下府内的李佳格格。”
“这位是巴颜氏宝根台吉之女,乌力吉格格。”
两个“格格”说完,齐布琛自己都觉得好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这里,皇子的侍妾称呼居然与贵女的尊称用的同一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