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说?”谢寒山咽下一口饭,慢斯条理的问,这姿态他还是偷学苏公公的。
宁德闻言恨恨的道:“您今儿不是吩咐小的去瞧瞧十三阿哥的宅子嘛,小的就将那院里仔仔细细的转了一圈,花了些时间,怕耽误了给您提膳,小的就抄了个小道。谁知道却不小心瞧见那内务府派来的管事,在角落里堵着一个宫女动手动脚!”说到最后脸上满是气愤。
宁德虽然对着谢寒山献殷勤,但这不过是生存的智慧,他入宫就被分到了南三所,没经历过什么勾心斗角,因此心里还残存着一丝侠义。如今见宫女被欺负,其实也有些同病相怜的味道,毕竟他跟那粗使宫女的地位其实差不多,都是最底层,在没搭上谢寒山之前,过的也不见得有多好。
“嗯?你可看真了?”谢寒山闻言也有些惊讶,皱眉道。
南三所虽说是阿哥的聚集地,但女眷也是有的,比如说齐布琛,再比如胤祉的那两个格格,因此内服务派来的管事就只可能是太监。本朝是严禁结对食这种事的,但肯定不可能禁绝,只是都偷偷摸摸的,不敢叫人知道。这内务府管事倒是胆大,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宫女,这要是被发现,不死都得剥层皮。
“怎么不真?”宁德道,“那宫女我还见过两次,是七阿哥院里的洒扫,才分过来不久。”
“你帮那宫女了?”谢寒山眉头皱得更高。
宁德却泄气道:“哪能,小的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也不敢给咱们主子惹事。就是故意发出了些声响,将人惊走了,从始至终没露过面。”
“如此就好。”谢寒山松了眉头,见宁德丧气的样子,叹气道,“这宫里就是这样的,不说别人,你自己就该有许多体会。就是我,如今虽说在福晋面前有些脸面,但放到外头,也不过是个小卒子。便是主子爷身边的苏公公,与那内务府的管事遇上也得给个笑脸。说到底,咱们都是归人家管的,你要是与人对上了,我也救不得你。”
“小的当然不敢不自量力的去管。”宁德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顿了下,又迟疑道,“其实小的说起这个,是因为十三爷那院子,不是德妃娘娘叫咱们福晋看顾着么?小的就是怕,万一那个□□事在这里闹出什么事儿来被别人叫破了,到时候影响到主子福晋,再被治个监管不力的罪名,那可就......”
话未说完,但脸上的担忧却让人明白一切。
谢寒山也被他说的沉思起来:“你说的有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内务府的人嚣张惯了,做事怕也不会严谨,能被你瞧见,就有可能被别人看到。要是遇上个愣头青,不管不顾的嚷出去,对主子的名声也不好。”
他皱眉想着对策:“这样......这事儿呢,先别说。回头我跟福晋请示一下,每日多去那院子监督监督,先跟那管事打打交道、观察观察是。若他变本加厉、不知收敛,咱在想办法。”
“听您的。”宁德频频点头。
谢寒山想了下又道:“你跟咱们院里的那些粗实熟些,私下里多跟她们说说,如今南三所进进出出的人多,让她们别老往外跑。出去也尽量两个人一起。”
“没问题。”
齐布琛接到谢寒山监督院子的请求时,也没多想,只以为是他想干活来表现自己的能力,就爽快的答应了。又想到内务府传闻中的名声,干脆拨了些活动资金给谢寒山:“你面对那些人估计也难,该使的就使,不够再找岳嬷嬷。”
谢寒山觉得福晋实在太圣明了,跟着这样的主子怎么能不尽心尽力的办事?他揣着银子、带着宁德,就雄纠纠气昂昂的去跟那内务府的管事套近乎去了。
这日,齐布琛正窝在榻上看。真的接触了才发现,古代还有挺多类型的,如今她正看的是一本讲奇人异事的书,虽然文言文理解起来还有些困难,但她也看的津津有味。
看着看着,齐布琛却发现光线越来越暗,她疑惑的看向窗外:“要下雨了?”
这时,松影从外头捧了一盏灯笼进来,回道:“福晋,外头日食了。”
“日食?”齐布琛倏地瞪大眼,然后扔了书本就起身往外跑。出去往天上一瞧,半块乌云都没有,太阳却有一小半变黑了。
还真是日食!
宝珠追着她出来,给她披上大氅,埋怨道:“福晋也真是,好歹披了衣裳再出来,天儿这么冷,再病了可怎么好。”
齐布琛惊奇的看着她:“日食欸,你不惊讶吗?”
古代人不是都把日食看的很严重吗?怎么这么淡定。
“这有什么?”宝珠奇怪,“奴婢都看过三四回了,前岁的日食福晋不是也看到了吗?”她眼神中有着疑惑和征询。
齐布琛一哽,她还真不记得原身前年还看过日食的,只能讪讪的笑:“这不是没事瞧个稀奇嘛。”
宝珠也不多话:“瞧完了还是赶紧回去,外头冷。”
“嗯嗯。”齐布琛敷衍的应着,扫视了一圈院里的下人,发现还真没几个人在意日食的,倒显得她一副孤陋寡闻的样子,这让她有些悻然。
晚间胤禛回来的时候,齐布琛不甘心,凑上去问:“今儿日食,你瞧见了吗?”
“嗯。”胤禛